当着宫人的面,翟太后却见帝后二人并无任何不睦。
容氏要从钟楼下阶时,皇帝还主动搀了她一把。
在庄帝忌辰的这日,翟太后自是伤感万分,虽说庄帝性情温方,对她这个发妻也算敬重,但他爱的女人,却仍是慕淮的生母贤妃。
祀典结束后,容皇后便叮嘱众太妃道:“这钟楼还未被修缮完毕,有的砖墙不实,各位太妃尽量小心些,莫要从高处跌落。”
众太妃应是,都觉容皇后对她们很是关照。
王太妤和徐太媛却彼此对视了一下,似是达了什么协议。
翟太后心绪跌宕,便倚在钟楼外的砖墙处,远眺着汴京城的风景,她想要消化些心事。
没有太妃想要邀她一同回去,她愿意在这儿钟楼上吹冷风,那便由着她去。
钟楼的阶梯略陡,一众太妃忙着小心地踩着石阶,自是没注意到王太妤和徐太媛,竟是没同她们一起下阶。
待一众太妃互相告别,准备回到各自的宫苑时,翟太后也觉自己应当回去了。
兰若并没同她一起上来,她只得自己小心地迈着石阶下去。
翟太后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觉自己的后颈竟是被一微凉的手狠狠地按住了。
那手明显是女人的手,上面还戴着尖尖的护甲。
翟太后心中一惊,她的脑袋已然探出了砖墙,顿觉血液逆流。
这钟楼修造很高,稍一不慎摔下去,定会当场身亡。
翟太后斥向制住她的人,冷声问道:“你是谁,敢这样对哀……”
刚讲一半,翟太后的嘴竟被人用块布给堵上了,那布还透着股腥骚的味道,不知道被沾了些什么腌臢玩意。
翟太后讲不出话来,喉间也只能发出诡异的咕哝声。
她倏地意识到,制住她的人,不只一个,而是两个。
下面的人已然走远,没人抬首去看此时此刻的钟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太后愈发恐慌,额上也渗出了涔涔的冷汗。
“唔…唔……”
翟太后仍在挣扎着,可她的力量,自是不敌两个人的力量。
——“知道这用来塞你嘴的布上,都浸了些什么吗?”
翟太后眸色一变,这声音很熟悉,她是认的。
这…这是徐太媛的声音!
徐太媛用护甲狠狠地刮了下翟太后的后颈,翟太后痛极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只听徐太媛的嗓音突然发狠,厉声道:“x告诉你啊,塞到你嘴里的布,被我浸了下人的屎尿,你是不是也觉出来了?”
翟太后顿觉想要呕吐,却又呕不出来,她不断地挣扎着,可却是无济于事。
王太妤边制着翟太后的胳膊,边颦着眉目环顾了下四周,压低着声音对徐太媛道:“姐姐…钟楼的另一侧有驻卫,怕是一会就要走到这处站岗了…”
徐太媛面色阴狠到有些瘆人,幽幽地道:“倒是便宜她了……”
说罢,她又要用护甲狠狠地去挠翟太后已然变得血肉模糊的后颈。
王太妤这时从袖中掏出了个荷包,随后,竟是从里面掏出了数枚细针。
徐太媛面色微诧时,王太妤语气微颤地同她解释:“用这个罢…她摔死后,宫人也是要验尸的,不能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伤痕。”
二人一手制着翟太后,一手各执着数枚细针,毫不留地又戳刺了翟太后数下。
翟太后已然痛失去了意识。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到徐太媛和王太妤这两个贱人的手中。
她竟被这两个贱人这般折辱!
待觉出驻卫即将要走到三人这处时,王太妤这时催促道:“姐姐…该松手了。”
徐太媛不想让翟皇后死的这么容易,可却不能误了时机,只得不甚解气地又将唾沫啐到了翟太后华贵的命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