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媛双唇微颤,正要口对容晞道些感谢的话,便见容晞又对丹香道:“去同内诸司的录事说一下,太媛殿里的炭火不足,不知是不是他办事有疏,才将太媛殿里的炭火克扣。若今日炭火还送不位,本宫就亲去内诸司问问。”
丹香应是。
徐太媛心中很感激,对容晞道:“嫔妾替公主谢过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对我们母子二人的关怀。”
容晞对徐太媛仍存防备,毕竟从前跟淑妃住在一处,虽说平日处事低调,但按以往宫里的派系来划分,还是属先皇后的一派。
但照顾慕淮的妹妹,却是身为皇后的职责。
容晞道:“应该做的,只是三公主病,若好好医治,一早便能康复,怎的就拖了今日?”
徐太媛抿唇,回道:“公主胎里不足,从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寻太医来看过,也难以根治从胎里就落下的病根。”
虽说之前在俞昭容身侧做过宫女,但徐太媛在庄帝的后宫中,存在感属实太低,容晞对的往事不算太了解。
徐太媛见新后美貌又和蔼,心中产生了好感。
本以为会是个跋扈且好摆架子的,实则却不然。
总要比之前的那位皇后强上百倍。
徐太媛想起先前的翟皇后,心中便渐冉恨意。
翟家出事时,还很高兴。
没想们的那位皇上却还念及对发妻的情意,未废后,临死前还下了道圣旨,让新帝能让翟氏继续做太后。
新帝情强势,但也不能不顾先帝的遗愿。
但虽然许了翟氏做太后,却未赐封号,也没让迁宫,只命人将未央宫的匾额摘了,却也没赐翟太后一个新匾。
可徐太媛却连翟太后继续活在宫里都难以忍受。
时,乾元殿的太监急匆匆地来了殿外。
宫人引他进室后,他对容晞恭敬道:“可算是寻娘娘了,皇上唤您回去陪用午膳。”
徐太媛时起身,对容晞恭敬道:“耽误娘娘了,娘娘快回去陪皇上用膳罢。”
容晞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慕薇,才离了徐太媛处。
乾元殿的太监没敢告诉容晞,慕淮下朝后见久久未归,上已经存了丝愠色。
新帝与先帝太不相同,先帝情温方仁厚,新帝则强势冷肃。
新帝若不加控制己的情绪,还会让人觉得暴戾。
原本新帝就戾在外,适才他在乾元殿当差,实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宫人都知道,宫里最不好惹的人,不是皇上。
而是眼前位和蔼绝色的皇后。
皇后不轻易为难人,但皇后的一举一行都牵动皇上的心肠。
有些事皇后没觉得怎样,看在皇上眼中,却是宫人办事不利,冒犯了皇后。
皇上若要做怒,还能有些先兆。
但他因皇后的事做怒,却毫无先兆,让人反应不及。
所以说,雍熙禁城里最不敢让人得罪的,便是位皇后娘娘。
待容晞回乾元殿后,里的宫人终松了口气。
陛下一见皇后娘娘,神情便明显和缓了许多。
一路上容晞从太监那儿听闻了消息,今日上朝时确实有大臣上疏,建议慕淮充盈后宫。
慕淮却将那官员训斥,说国丧未过,就大肆选秀,是对先帝不敬。
又说国库吃紧,养一个宠妃就要耗费千两白银,将那官员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斥骂。
原本新帝就将朝柄握得很稳,确实不需要纳世家女为妃来平衡朝臣间的关系,朝中的重要职位也都是慕淮的亲信和心腹。
如此,也是没人再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