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石头那眼神太得瑟,他有一种预感。
他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毕竟自己脖子上的红痕的确是太暧昧了。
毕竟昨晚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于砾是想掐死他。
缠的久了,分寸边界感全都削弱,他差点忘了于砾本来就是一个凌厉的人。
不笑就已经够让人害怕了,更何况那样冷冰冰地垂眸俯视,不带任何感情、手一寸寸收紧,好像下一秒真的要拧断对方脖子一样。
好在错觉当不了真,于砾很快松了手,视线在他颈项停留一瞬,很快转移回自己手上。
被剥夺的空气瞬间从四面八方重新钻了回来,陈延差一点呛出声,强行克制下去之后竟然还有心情笑。
他当时怎么想的自己也说不太清,大概是觉得平白无故被人掐了这么一遭,多少有些不服气。
于是陈延紧紧抓住刚从于砾口袋顺出来的那条玻璃鱼,笑了一下:“哥哥,我还以为你打算掐死我。”
于砾摇了下头:“舍不得。”
陈延其实有些怀疑这人换了副里子,不然没法解释时不时反撩的举动。
他眨了下眼睛:“嗯?”
于砾说:“把你掐死了,我上哪再去找这么漂亮的小鹦鹉?”
夜色估计是太寂静了,寂静得适合睡觉,睡觉反应了好几秒钟都没琢磨出来这句话里到底哪个字眼更离谱一点。
首先,于砾第一反应不是不能掐死他,而是掐死了不好找替代品;
其次,他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小鹦鹉是什么玩意儿???
陈延眨了眨眼睛:“啊?”
于砾当时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虎口扩出的弧度:“先还我,我回去穿个孔拴上绳再送你。”
他说的是当时待在陈延手里的玻璃鱼。
说的太过轻松随意理所当然,导致陈延都有些怀疑。
怀疑是自己用错了方法还是出现了幻听,不然为什么明明是他想要找到一些证据诡辩于砾对他动了心,好在制高点将他一军,到头来却变成他是只漂亮的小鹦鹉、他恬不知耻地朝这人讨要了一件礼物?
这问题折腾了他一晚上加这一上午,直到现在都还烦着,偏偏有人好死不死地往他这撞,陈延没给石越明打死都是这一年吃斋念佛收了性子没那么暴脾气。
他顶回去一句,划掉写歪的词,补完了最后一篇作文踩着点把作业交了上去,刚呼出一口气,突然瞥见后门站了个人。
他愣了两秒,脚步不自觉顿住。
对方却在跟他视线对上之后晃了两下,从后门消失了。
没由来地烦躁往头上蹿,陈延直觉没什么好事,但意识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跟陈康小时候一起长过几年,爷爷奶奶只有两个儿子,老陈跟他叔也只生了他跟陈康两个崽,年龄相近,要不是后来那些事,其实不至于关系这么差。
他考进附中之后,除了过年过节去奶奶家吃饭,他这个堂哥从来没找过他,没道理这时候出现在高二七班。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周五校外群架这一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