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唯一的外孙。
他不能没有这个外孙。
现不管他是哪层领导,哪里的干部他现在都顾不上了。
就像他当年不能没有他的女儿一样。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他们不明白,他们不信我。”
“如果当时她听我的,”
“现在他得听我的,”
沈冲魔怔着往上,他踽踽的样子,让后边儿的吴在一直跟着小心搀扶。
“沈董,您冷静一下。”
“不是,您小心,上面陡,您这样我现在就是很难办——”
“沈董!”
“沈董!”
沈冲什么也没听,他就看见沈迟落站在那儿,就好像他马上就不在了。
眼前跟儿的人。
说没就没。
这种事儿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他知道他老了,但是他走的快。
快到想着跨越时间,在半身入土之前,看见沈迟落跟正常人一样活着。
那就足够了。
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他现在就想实实在在拉着小孩儿的手回家。
放在家里,就放心了。
现场动员了所有人去阻止往上走的沈冲,怕出问题。
但是沈冲带来的人只听沈冲的话。
两边儿的人就在从五层往上的楼梯上撞了。
人都不少,谁也不让谁。
体馆里面就跟浓缩的炮仗似的。
又挤又炸。
镜头现在还切在颁奖台上。
主要是因为上头比底下还炸。
墨似的玻璃下面,颢野蹲着往下指,“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回去吧。”
沈迟落就走到他跟前说,“过来。”
“他年纪大了,”颢野说。
“我问你,”沈迟落把奖牌的带子套在颢野脖子上,扯着往下,盯着他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