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颢野才收了手。
自己蹲在门口儿等着。
吴文瀚也不敢一惊一乍,就乖乖撑着在窗户上等着。
文覃睁眼的时候,先看见的一切都是白的。
一条细细软软的管子插、在自己手背上。
阳光照在软管的里的时候,还从里面点了盏七彩的小灯。
文覃稍微歪歪头,就能看见小灯里面的流光。
文覃的眼皮从眼球上刮了刮。
在闻到消毒水味道的同时也看清了自己正躺在铁架的床上。
以及他旁边坐着三个人。
吴文瀚先是惊喜把医生叫过来,“他醒了,醒了。”
文覃扭脸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沈家医生。
“少爷,”家庭医生在齿轮上紧了紧,“就是发烧,加上教室空气不大好,大脑刚才暂时缺氧,等烧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文覃的床正对着一扇大窗户,文覃不怎么费力就能看见窗外的莎莎响的大树。
叶子还绿着,就是有点黄尖。
文覃想说话,但是尝试张了几次嘴,嗓子又干又痛。
“既然没事,吴文瀚走了,”吴淼原本站在床尾,说完话就拉着同样站在床脚的吴文瀚,“先回去上课,等会还有一节。”
吴文瀚有点儿舍不得,而且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是被吴淼拽着,也就是草草交代,“多喝水,等下课过来看你。”
就被吴淼拽走了。
现在文覃的床位旁边就是剩了粤其鸣。
粤其鸣没说话,只是拿了一柄小刀,底头专心地给文覃削着苹果。
家庭医生去车上拿药,剩下的在这儿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卫生室现在除了刀刃切在苹果上的声音,都算安静。
“嗓子干不干,”粤其鸣手指按着刀背,切下一小块儿,插在刀尖儿上,往文覃嘴里送,“张嘴。”
文覃摇了摇头。
粤其鸣的刀就悬在文覃脸上,没往回收。
刀插进果肉里的时候顺了点儿汁水,沿着刀身掉在文覃鼻峰上。
最后斜淌在文覃朝着粤其鸣的那边脸颊上。
“昨天晚上你没等我,”粤其鸣伸手在文覃脸上蹭,“我给你的伞也没好好收着。”
“对不起,”文覃说,他用手背顶着刀尖儿,往上抬。
文覃手背皮薄,刀尖刚放上去的时候就压着一道深深的印字。
要是再往前一点儿,刀刃就能切进去。
这件事,文覃知道。
粤其鸣也知道。
文覃没收劲儿,还是抬着胳膊往上。
粤其鸣也没收刀,四平端在人手上。
“别跟我说对不起,”粤其鸣问。
“对不起,”文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