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秋没回答,只是皱着眉看着这一幕。
上一次见姜维,虽然也能感受到他对戚月淮的敌意,但现在的姜维,更像是恨极了戚月淮,恨不得
他死那种仇恨。
陈锦又感叹道:“姜家算是彻底垮了,他还有心思喝酒。”
林行秋挑了下眉:“垮了?”
“垮了,听说已经申请破产了,他爹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年也不是按着继承人培养的,可谁让他大伯死的早,他爹赶鸭子上架接手了生意,要我说,与其看家业毁了,不如交给别人,自己拿股份做个富贵闲人不是?最后欠了一屁股债,他老爹跳楼成了植物人,公司也快被戚家低价收购了。”
“被戚家?”林行秋顿了一下,突然明白姜维为何会突如其来的对戚月淮产生恨意。
姜维一直被戚月淮压着一头,可以前好歹也算是个少爷,成绩能力家室都不错,所以对戚月淮有敌意,但也不至于怨恨他。
可现在他家倒了,他所拥有的最大倚仗要没了。
低价收购,听起来是趁火打劫,但对于姜家来说,是救姜家于水火,可姜维却将这种恨意转移到了戚家身上。
“真蠢。”林行秋看着姜维道。
姜维一杯酒借一杯的灌着,死死盯着戚月淮,眼神也愈发怨毒,过了一会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招手叫来服务生。
姜维指着果盘对服务生说了什么,那服务生很快给他拿了一把水果刀过来。
姜维将水果刀拿在手里掂了掂,眼神阴森,时不时看向戚月淮。
林行秋脸色一变,猛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姜维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他在老大手底下干活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这种眼神。
被逼到绝路的人,总会在荷尔蒙的驱使下,总会做出孤掷一注的选择,当那种情绪上头的时候,这些人往往连命可以不要,也要拉个人垫背。
林行秋将酒杯往陈锦手里一丢,迅速往楼下跑去。
“诶?你干嘛去?”
戚月淮又灌了一口酒。
陆昕还在那边跟李挺斗嘴,这两人三观天差地别,经常打嘴炮,但打完之后又乐呵呵一块去喝酒。
戚月淮平时一般乐的
看热闹。
但今天他却没心思听这两人的热闹。
他满脑子都是陆昕的话,那天林行秋说出那些话,他跟林行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也没见面。
戚月淮很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忙自己的事,但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是林行秋。
和他的话。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林行秋不是喜欢。
充其量叫有好感。
他对林行秋的渴望,一直都很清晰,他想要的是林行秋这个人,他的身体,他想要占有林行秋,让这朵高岭之花被自己填满,让这张白纸被染上自己的颜色。
他从未考虑过感情层面的需求,戚月淮一直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占有林行秋这件事,对他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欢愉,单是这件事本身,这个事实,这个认知,就足够让他得到感情上的满足和愉悦。
他将所有被林行秋调动的情绪都归咎于他在占有林行秋这件事上的求而不得。
当陆昕说喜欢一个人就是离不开他,戚月淮一开始觉得好笑。
离不开林行秋?
怎么可能。
戚月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离不开谁。
可当陆昕说让他放过林行秋,去找一个愿意玩,玩得起的人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