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蓝山一时间没动。
陪薄雪睡?薄雪把他当什么了?
佣人、仆从、还是小鸭子?
薄雪没那么多心思,也不懂晏蓝山在犹豫什么,见他久久没有上来,又叫嚷:“晏蓝山,晏蓝山!”
晏蓝山被他打败了。
他顺从地走到床边,一只膝盖微微曲着,跪到了床上。
“少爷。”晏蓝山嗓音很低,像是注入浓浓的夜色,“你冷吗?要我帮你拿新被子来吗?”
薄雪很娇惯:“不要。”
他还补了一句:“我就要你。”
他的话太露骨也太直白,即使晏蓝山知道不是那个意思,然而耳垂又热了起来。
他小心地掀开了被子一角,见到了几年团成一团的薄雪。
他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子。
薄雪睡相不好,自己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乱滚了一个小时,临时换的丝绸质地睡衣柔软轻薄,在他的乱动之下卷得七零八落,印出了几道压痕,看起来很是狼狈。
“别乱动。”晏蓝山按住他的腿,“哪里痛?”
薄雪说到自己的痛处就有些委屈:“脚踝。好痛的。”
晏蓝山知道药效刚刚发作,当然是有些肿胀疼痛的。
这在所难免,但是如果告诉少爷这个结果,薄雪肯定不依不饶。
他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捉住薄雪那只肿的很高的脚腕,替他用手心轻轻的揉起来。
晏蓝山长期操纵机甲,手心里有一点薄薄的茧子。
这块稍硬的皮肤揉搓着娇嫩的脚腕,薄雪竟然十分舒服。
“嗯。”薄雪哼了一声,任他揉着脚腕,忽然说,“晏蓝山,你明天想上学吗?”
晏蓝山动作没停,视线垂落,回答他:“随便。”
薄雪有些好奇:“为什么?”
是你给的那套书没看完。晏蓝山心道,却没表现出来,扯了一个话头出来,“就是想去。”
薄雪长长地“哦”了一声。
“那你抱着我睡。”薄雪声音很甜,像是掺杂着薄荷的蜜糖,“我就带你回学校。”
晏蓝山替他揉脚踝的手一顿,刚要拒绝,就听见薄雪附加道:“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那我就明天让人把你扒光了送回去。”
晏蓝山放下他架在自己膝盖上的脚,目光掺杂着不明意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