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们也碰到过两三次,依然是隔山隔海隔着无数人的见面,也就如此了。
半年后,崔幼澄的新项目立项,合作的制作人就是之前邀请她去‘首映礼’的制作人,制作人在定项目男主时跟作家推荐铉彬,开玩笑说那边愿意把所有的片酬都换成分成的方式签约,差不多是出白工。
崔幼澄理解不了这个操作,说好的践行诺言呢?
作家跟‘不讲信用’的男演员见面了,这次是制作人搭桥让双方见面,不是巧遇也不是公开场合,艺人连经纪人都没带,制作人都听作家的没来。
咖啡馆二楼的户外区,下午,客人不止作家和艺人,不过这边是忠武路,都是业内人,没人上来打扰作家和艺人,追个星什么的,顶多好奇两人难道会合作?
崔作家安安生生的等着艺人开口,开口装一波绿茶狗,再不然解释一下他的新操作也行,怎么就‘毁约’了呢?艺人靠在椅背上望着楼下的行人,也在等着作家开口,开口告诉他,我不想跟你合作。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托腮看天,一个垂头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拼耐心。这耐心拼得可够久的,硬生生从下午三点多耗到了快七点,也就是夏天天黑的晚,还有一点余光,不然天早黑了。
沉默了快四个小时的两人也不是全程当雕像的,他们有说话只是没对话。中途崔幼澄接了个电话,制作人打来问聊得怎么样,她说还行。铉彬也接了个电话,经纪人打来的,也是问沟通的如何,他回不确定。
先接电话也是先挂电话的崔幼澄按了服务铃找服务生点了个香蕉船,坐着也是坐着啊,等香蕉船上来她就自己开吃了,没有一点要分对方一口的意思。铉彬接电话时,拿着小叉子从香蕉船里戳了块香蕉走,还蘸了点草莓冰淇淋当酱汁呢。
崔幼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铉彬在跟经纪人说,还不确定。
挂了电话后,铉彬按服务铃让服务生给杯温水,又加了个黑森林蛋糕。温水被他推到吃了不少冰淇淋的姑娘面前,切块蛋糕倒是拽到自己面前,大有独享的意思。
然后呢?然后崔幼澄抱着装温水的玻璃杯倒在椅背上继续看天,吃着蛋糕的玄彬偶尔看看街景。
对了,作家新故事的男主是个前期是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还有经常应酬弄出的啤酒肚,中期才崛起成个斗士,也是精神上的斗士,外表还是个有啤酒肚的胖子。也就是说,想演男主,艺人得增肥。
六点多,晚霞胜美。
崔幼澄举着手机拍了一张美景。
七点,天边只有一点余光。
铉彬再度按下服务铃,要了份泡芙。
八点半,晚餐的点都过了。
社畜们逐渐出来活动,街道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咖啡馆里的客人也变多了。崔幼澄碰到了熟人,来人坐下跟他们聊了两句,一个下午都没直接对话的两人都跟熟人说笑。没过多久,铉彬也碰到了熟人,对方来打招呼,他笑着说下次聊,来人就懂了,适时告辞。
快十点了,崔幼澄饿了。
摸了摸肚子的姑娘还没想好要吃什么,余光一直没离开她的男人说,“附近有个中餐馆,糖醋肉是一绝。”
铉彬没有问你想不想吃,更没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崔幼澄也什么都没说,就按下了服务铃,买单。
在满世界都aa的韩国,知名艺人铉彬和知名作家崔幼澄在服务生眼里是默认分开结算的,小哥服务特别周到,先报总价,再说每个人要a多少。
这操作给客人们都听楞了。崔幼澄差点没憋住笑,铉彬横了她一眼,带着点‘别闹~’的包容;后者扬眉,管我什么事。
“我来就好。”艺人面对服务生还是很礼貌的,掏出钱包给钱不说还客气道,“不用找了,麻烦你挺长时间的。”
再然后呢?再然后转战中餐馆啊。
先起身的是崔幼澄,她怀疑她不起身的话,对面那个一直在吃的根本不会站起来。也没吃多少的铉彬确实是后站起来的,但他看崔幼澄站着没动,他就先往前走。
并没有刻意拖慢脚步但也没有走得多快的铉彬始终没有回头,他能做的只有集中注意力竖起耳朵,从嘈杂的环境音中去分辨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崔幼澄走得可慢了,基本就是往前挪,脚步声压根没有,但她确实也没去其他地方,就跟着他。
咖啡店跟中餐馆就隔一条街,距离大概七、八百米,这点子距离,两人走了十来分钟才到。铉彬到的不算晚,他只是没进去,也没四处看,就站在门口跟个木桩子一样,等着。比蜗牛爬得还慢的崔幼澄慢吞吞的爬过来,擦过他的身侧,先一步上台阶。
崔幼澄也没回头,她不太敢回,总觉得自己走在死亡之路上,前进的每一步都在宣告死神即将降临。有点可惜,她没有回头,不然铉彬能给她展现一个春回大地的笑容,那跟死神可没有关系,春之神都代表生命的希望。
不管是哪个神明的信徒,饭都是要吃的。
这次他们倒是不在大厅了,改包间,大圆桌,桌上还有玻璃转盘的大桌子。这要是面对面坐的话有点遥远,崔幼澄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铉彬就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了,随后跟服务生说等人来齐再点菜。
还有别人?有。
铉彬坐下就开始打电话,先打给经纪人叫对方带个能喝的助理过来,再给制作人打电话,同他说作家乐意松口,就是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