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刚走了几分钟,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鸣笛。
慕眠一顿,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自己旁,裴叙白从驾驶座打开车窗,脸色铁青:“上车!”
裴叙白向来严厉,看见他生气的样子慕眠不由得被他唬住,便垂着头上了车。
坐进后座,身上的雨水滴在昂贵的车座上,但她仍是一言不发。
倒是裴叙白的语气里带着怒意:“你是小孩子吗?连躲雨都不会?”
慕眠抿着唇不说话。
裴叙白冷冷地从后视镜中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她多想听他像从前一样温柔的哄自己,半晌,才哽咽着道:“反正你也讨厌我,管我做什么。”
裴叙白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慕眠却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小叔,我小时候你对我的那些好都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你怎么可以装那么多年?如果是真,为什么现在又对我这么疏远……”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悲伤,裴叙白好一会儿才回:“说什么胡话,你长大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任性。”
“你以前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还记得吗?”
裴叙白一顿:“眠眠,你别这么天真,说给小孩儿听的话,谁会当真?”
慕眠的心仿佛都要碎了,她忽然提高音量:“可我当真了!”
男人便不再说话,车里氛围陷入一阵安静。
直到车子在慕家门口停下,慕眠满眼泪光,死撑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打开车门就想出去。
裴叙白却拦住她,递来一把伞:“打伞出去,别再淋雨了。”
慕眠咬了咬唇,沉默的接过伞,下车往家里走去。
车上,裴叙白盯着她的背影,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家里,慕母一见到女儿一身湿透,无比心疼让她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又煮了姜茶给她喝。
慕眠全程沉默的洗完澡喝完姜茶,又被妈妈赶回楼上休息。
但尽管如此,因为这一场雨,慕眠病得更严重了。
一场感冒来势汹汹,她当晚就发了烧,迷迷糊糊被父母带去医院吊水,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家。
好在已经请了假,正好可以在家休息几天。
躺在房间里,尽管慕眠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还是期盼着那个人能来看看自己。
从前她每次生病,他总是最耐心最温柔哄着她的那一个。
会温柔的照顾她,在她不愿意喝药时,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糖的哄:“眠眠,吃了药才可以吃糖。”
可是这次,裴叙白一直没有出现。
她的心便又忍不住沉进谷底,每天怏怏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