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去。”
有迟誉在,叶倩显然放心了不少。
一直到坐在了迟誉的车上,温月澄还有些懵懵地没反应过来。
毕业九年,她居然再次遇到了迟誉。
前方的驾驶座上,男人有些懒散地扶着方向盘,黑色的衬衫挽起半截,手臂肌理利落而分明。
后视镜里的男人神情散淡,他眉骨很深,双眼皮下的那双桃花眼好似透着些漫不经心,侧脸轮廓干净而利落。
只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月澄才敢如此小心又贪婪地看着他。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现在。
“姐姐。”
一道气音在耳边响起,温月澄慢半拍地抽回神,只见身边两双眼睛正圆溜溜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温声应着,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裴奕安憋了好久,不能在大人说话时插嘴就算了,连他刚爬上车的那一刻,就被迟誉淡声警告了一番——
“别吵人家。”
“你的脚还疼吗?”
裴奕安的包子脸看上去很是担心,脚踝处的疼痛总是一阵一阵的,温月澄习惯性地弯起唇,“也还好。”
对跳舞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虽然这次的扭伤是个乌龙。
“姐姐,我懂的。”
“嗯?”温月澄眨了眨眼,只见裴奕安的包子脸紧紧皱着,“我打针的时候也很疼。”
“但我是男子汉,所以每次都会故作淡定。”他说着,一边还满脸我懂的表情,“姐姐,你也很坚强。”
被一个小朋友夸坚强,温月澄忍不住弯了下唇。
“而且,你不用怕,我舅舅是个很厉害的医生,等会儿让他给你治。”
听着后头小孩儿的话,迟誉漫不经心地掀了下眼皮,后视镜里,一双漂亮的眼睛慌张移开了视线。
“裴奕安,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男人的声音懒散拖着,温月澄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裴奕安不满的嗓音响彻整个车厢。
“舅舅,再怎么说也是你把姐姐吓到的。”
?
迟誉像是气笑般,他淡淡看向后视镜里的一大一小,只见裴奕安故作成熟地双手环抱,“舅舅,我可是目击者,你如果不帮姐姐治,就叫肇事逃逸。”
“罪加一等!”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以后别老去找谭恕学这些东西。”后视镜里的女人轻轻弯起眉眼,迟誉淡淡收回视线,单手打了个利落的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