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给我撑伞的女孩,她笑起来很温柔……
和你很像。”
笔尖停顿许久,那句“和你很像”被我涂掉,改成了“只有一点点像你”。
5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经常在放学后去那家快餐店。
我得知她的名字叫蒋枝枝,也知道了她是附近大学兼职的大学生。
但是我告诉她关于我的信息,很多都是我瞎编的。
甚至连名字,都是我们班班长的名字。
因为我不想把那个真实的自我暴露给她看。
那样的我太丑陋,也太让人畏惧。
我学着其他同学,跟她抱怨老师布置的作业多,抱怨每周末上不完的兴趣班,或者说些我完全没看过的动画片,以及家里堆积如山,我丝毫不感兴趣的各类玩具。
但有一句话是真的,我说我父母关系不好经常吵架,所以我不想回家。
她很同情我,有时会给我弄点吃的,有时也会帮我检查作业。
其实那些简单到我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的题目,没必要让她检查。
可我不仅放慢了做题速度,还故意写错,为的就是让她坐在我旁边,声音温柔地给我讲解。
她身上很香,不是香水,也不是化工制剂的洗浴产品,是一种淡淡的,自然的,让我感到安心的香味。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沉沦。
6
这段缘分,结束于快餐店倒闭。
她返回大学继续上学,而我却终日浑浑噩噩。
我开始忍不住想起她,然后逐渐变成想见她。
我想办法得到了她的信息,她的课表,她的人际关系。
我跑去她的大学,穿梭在人群来往的校园中,守在某个地点,然后远远看着她出现再到消失。
我用相机记录她的身影,一张张洗出来,整整齐齐放进相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的日记里,出现了与她的“恋情”。
我觉得她喜欢我,她经常穿那条蓝色长裙,是因为我喜欢,她总露出温柔的微笑,也是因为我让她感到幸福。
至于我们为什么没有光明正大在一起,我归咎于我们之间的年龄差。
我在日记里写:“等我成年,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频繁的外出加上恍惚的精神状态,终于引起了小姨的察觉。
她背着姚渐鸿带我去了趟医院,最后,我被诊断出了钟情妄想症。
一种坚定不移地认为某人喜欢自己的歪曲信念。
医生说,我还在青春期,早发现早治疗,以后能回归正常生活。
其实我觉得我没病,我一点也不愿意吃药。
但那次我小姨哭了,她说,小远,小姨没能力把你接走,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要好好吃药,你妈妈还期待着你健健康康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