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没有否认。
何洛摸了摸寸头的脑袋,突然问了一句:“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让你媳妇生一个?”
晋远看了他一眼,直言道:“他不能生。”
“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何洛赶紧将放在脑袋上的手放下来,拾起他刚抱进来的百合花,问道,“你家有花瓶吗,我给你插上。”
晋远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玄关上摆放着的几个花瓶。
何洛挑了个颜色素净的花瓶将花放上,感觉现场还是有些尴尬,自顾自地找话道:“都快到饭点了,你媳妇她们也该回来了吧,正好我们买花的时候,老板娘送了我们几个礼花筒,为了不让你媳妇她们看见我们几个尴尬,我们去门口迎接一下她们,活跃活跃气氛。”
都说尴尬的时候,闹一闹活跃一下气氛就好了,都是年轻人只要闹得不过分,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
何洛也是一片好心。
冯轲和窦嘉立马接话道:“啊,对!”
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道电子锁开门的声响,何洛带着其余两人拿着礼花筒立马杀到了门边,砰砰砰几声放了礼花,欢乐道:“surprise!”
话音一落,门口的气氛非但没有热闹起来,反而变成了鸦雀无声的寂静。
这让都张开了唇,准备提醒他们三人的晋远默默地又把唇给闭了回去。
何洛想象中,成熟、性感、s型的御姐富婆姐姐没有出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一身西装革履,高大英俊,气质温润儒雅的有颜有钱的富豪哥哥。
江鹤刚打开门,正准备侧身将身后的朋友给迎接进门,突然身后就传来几道砰砰砰几声巨响,紧接着漫天的彩花纸就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掉在他的头上、肩膀上、就连西装的扣子上都挂了几丝。
再一听那异口同声的surprise声,朝他们笑了笑,也回了一句:“惊喜。”
然而何洛三人犹如大脑宕机般石化了,完全没有感受到惊喜,反而表露出满脸的惊恐和惊吓。
完全想象不到声名赫赫的首富江鹤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刚还拿礼花撒了这位首富一身!
其他两人还好,毕竟跟江鹤不熟,也不在他手底下讨饭吃,至多就是尴尬那么一丢丢,而何洛随着晋远的升职平日跟江鹤的接触也多了起来,现在这种场面不亚于——
社!死!现!场!
然而这还不是对他折磨的结束而是开始,正当他张大嘴,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江鹤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黑色西装包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强势而凛冽气息的男人,迈步进来问了一声:“怎么了?”
这熟悉的气息和淡漠的声线,何洛做鬼都不会忘记,顿时一股寒意就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
他妈的!
点背到家了!
傅薏怎么也在!
何洛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跑,然而脚底犹如灌了铅一般,怎么迈都迈不动,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向江鹤身后的傅薏望了过去。
傅薏进门后,目睹被彩花挂了一身的江鹤,唇角极为浅淡地勾出了个幅度,而后漆黑深邃地目光朝江鹤身前的几人落去,在看见站在稍前一点的何洛时,眉梢轻挑一下,而后慢慢抿平唇角,又恢复到了那副万年没什么表情的精英脸。
感受到门口气氛严重不对劲的晋远赶紧丢了手上的活,走到门边,看见站在门口的傅薏也是愣了一下。
他也没有想到江鹤说的朋友会是傅薏,谁能想到一想到温润有礼的江鹤居然会跟凌厉强势的傅薏玩到一块去。
晋远向何洛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默哀了一下,走到江鹤面前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鹤招呼着傅薏进门,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晋远:“正好路过东城你喜欢吃的那家蛋糕店,排队给你买了点雪花酥。”
晋远接过江鹤递过来的袋子,顺手帮他取下了挂在他身上的礼花纸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就像是理应如此一样。
还沉浸在江鹤和傅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何洛,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动了动眼珠子,瞠目结舌地把目光落在晋远身上,等晋远替江鹤整理好身上的狼狈,提着袋子返回厨房的时候,也顾不得傅薏在不在这里的问题了,忙追上去问晋远:“你说的媳妇不会是江总吧?!”
晋远以为何洛终于开窍了,点了点头。
紧接着,何洛紧了紧喉,满脑子疑问:“可是我记得江鹤他结婚了啊,为什么还能跟你在一起!”
“……”
原本想跟他解释的晋远,听见这话,不经意就回答了他:“因为我是他外室。”
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