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片面积不小的森林啊!然而树木接二连三倒下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十几秒,剑气究竟发射了多远啊!
要知道,即便是一弦剑圣,甚至是纱织大人,他们所释放的剑气,即便能够斩断大树,最多也不过三四棵就到极限了。
那已经极为惊世骇俗了,是值得写入史书,将来成为传说甚至神灵的传奇……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光看他拿刀的姿势,完全就是门外汉。
虽然吉水净对剑道同样一无所知,但见得多了,总有些基础常识和认知。
眼前这个男人,说他是第一次拿刀都不为过,怕是自己上去拿刀的姿势都比对方标准……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能够轻而易举的释放出斩断自家舰船的剑气!
说实话,原本吉水净还认为,对方不过是仗着怀中的手铳强大,可以连续释放出比炮弹威力还大的爆炸,这才能连续杀死濑长将军和一弦剑圣,若非如此,他们二人合力,在正面战场,绝对能够轻易击杀这个偷袭者。
即便是刚刚,吉水净心中的想法,也是将其引到黑船之上,自己等人用计,或是直接让忍者偷走他腰间的手铳,就能由大蛇武元纱织大人,亲手将这个男人的头颅斩下来,以告一弦大人和濑长大人的在天之灵!
然而现在,吉水净一点类似的想法也没有了。
她十万分的确定……这个男人,即便没有手铳,远远的在岸边,也能施展出将大船一分为二的恐怖剑气来!
心中升起这个想法,吉水净的身体反而不再颤抖了。
她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看着张自成,从地上跪坐起来,随后向对方行大礼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张自成随口道:“称呼我为司辰吧。”
吉水净点点头,随口开口道:“大人,您需要什么呢?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也就仅剩黑帆大蛇船。由于我们的最开始的目的,便是在名为朝鲜的国度以战养战,因此也并未携带太多金银财物。但凡是我们有的,小民皆愿意劝谏大蛇大人拱手献上。”
吉水净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躺平,你随意,留条命,感恩。
不过虽然心态上已经摆烂了,吉水净心中的怨气却也在积蓄。
奶奶的,你都这么厉害了,干嘛要偷袭我们啊!伱早说啊!上船单挑战胜了剑圣,你也想要什么有什么,干嘛先开炮炸船啊!
现在好了,人也死了,船也没了,你再表现的这么牛逼,我们也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啊!
张自成还不会读心,见吉水净的态度,倒是很满意。
于是他开口道:“就像我最开始询问你们那个将军的……把你们的所修炼的力量体系,跟我介绍一下。”
————
当武元纱织等人,带领着数十近卫登上这片陆地,随后沿着河流飘下来的船只碎片,翻山越岭接近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战场。
大概是战场吧……
反正现场情况是,绝大多数武士和足轻们围着中间跪坐在地,看起来疲惫而饥肠辘辘。
而中间的空地上,则有两名武士,在以日常训练的剑术,卖力的相互施展和对招。
武元纱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并没有在厮杀,而是尽可能的将武元教给家臣们的剑术给施展出来。
“他们在做什么?”
武元纱织蛇鳞面罩上的双眼微微眯起,紧蹙眉头,搞不清楚状况。
但她还是看到了吉水净,她正跪坐在一个衣着奇特的男人身旁。
这个男人浑身穿戴着奇怪的服饰,头戴将面容完全包裹的头盔,坐在木桩上,看着场中央对练的武士若有所思。
随后,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那个男人扭头,看向了下游的武元纱织等人。
“就是他吗?”
武元纱织紧紧攥着腰间极长的野太刀,沉声问道。
而在她的影子中,一个男人回应道:“是的,大蛇大人。”
武元纱织的视线,瞥向那个男人身后的森林。
那是无数倾斜倒塌的树木。
看来……濑长和一弦,他们抵抗的非常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