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还是阿姨看到那个oga走了之后,才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赵寻清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把当初的事概括过去,邵星阑听得心脏一阵绞痛。
他紧紧的抱着赵寻清,一句又一句地说着对不起。
赵寻清一怔,随即无奈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邵星阑声音沙哑道:“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或许就能护得住你……”
邵星阑当初在医院躺着,赵寻清也同样是遍体鳞伤。
期待已久的孩子忽然之间没了,父亲又病危在医院……邵星阑不敢想象那段时间赵寻清是怎么一个人坚持下来的。
“我不该去国外的……”他喃喃道:“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
可当时的情况,他不去国外,就只能接受邵家的安排,和许意订婚,在他们的监视下,如同傀儡一般一步步走下去。
而只有在国外,在邵家触及不到的地方,他才有可能一点一点建立自己的势力。
赵寻清从医院出来没两天就回了老家,迎接的却是父母的震怒和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赵父好不容易从生死关上抢救下来,赵寻清不敢再去他面前惹他生气,只能偷偷摸摸帮忙。
邵家给他的那代表着耻辱的五百万,却成了他父亲的救命钱。
那段时间的赵寻清浑浑噩噩,不敢出现在父亲面前,只能自己随意找个地方,用画画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
痛苦与磨难早就艺术家的辉煌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一幅又一幅充满绝望与痛苦画作的面世,意外地收到许多人的追捧与好评,他的画作价格也越来越高。曾经让他为难的五百万的救命钱,对他而言也不过一幅画的价格罢了。
而与此同时,邵星阑在国外也是拼了命的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
曾经积累的人脉被他全部利用起来,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应酬、谈合作,熬夜加班至凌晨、一天未必能吃上一顿热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胃病复发了一次又一次,城市凌晨的霓虹灯从亮起到熄灭,邵星阑几乎把办公室当成了卧室。
他一边要应付邵家,试图把邵家掌控在手心;一边还要给自己留条退路,那段时间他活得跟个行尸走肉一样,瘦的几乎不成人样,唯一支撑他的,就只有回去,去找赵寻清。
他撑了两年,两年后他自认在国外站稳了脚跟,邵家轻易奈他不得了。掩藏在心底的思念终于抑制不住如洪水般泄了闸,他悄悄回了国,找人打探到了赵寻清的消息。
他原本只是想隔着老远见他一面,就看一眼就好。可是他见到的,却是一个小屁孩跟在他哥身后,笑容甜甜的喊他“清哥”。
那曾经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称呼,现在却被别人挂在嘴边。
他见赵寻清面上虽然有些不耐,但眉眼深处却隐藏着宠溺。他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手把手教那小孩画画——
这是曾经的邵星阑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邵星阑一瞬间有种念头,有种想要把他抓走藏起来的念头,他们一起去国外,天高海阔,邵家奈何不了他们,任何人都管不了他们——
但是他不能。
当初那个形销骨立的赵寻清仿佛还在眼前,邵星阑手指掐入掌心,只能忍着心底强烈的嫉妒,远远地看着,看着他的爱人和别人言笑晏晏。
——这也是为什么,邵星阑在回国后看到林遇安和裴晏舟卿卿我我的时候会那么气愤。
他一边不希望赵寻清身边有别人,另一边又抱着我哥那么好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劈腿背叛我哥的想法,心里复杂矛盾,到知道真相后又不得不低下头道歉。
赵寻清嘲笑他:“你也是有毛病。三年的时间,我能谈恋爱我怎么就不能分手了?有多少人谈恋爱能一谈就是三年?”他最后还不忘刺他:“你以为谁都像那位许公子一样对你念念不忘?”
邵星阑却是不高兴了:“我哥那么好,他凭什么分手?”他顿了顿,不服气道:“再说了,三年算什么?我对你念念不忘何止五年?”
他的整个大学生涯,并此后的后半生,又何止那五年?
……
许意其人,身为许家独子,年龄虽然比邵星阑小上两岁,但因为两家的关系,二人从小到大倒还算熟识。
邵星阑对许意的了解也就浮于表面,长得好,性格好,各个方面都好,其余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
邵父邵母虽然常说许意喜欢他,等许意成年之后两人就订婚,但邵星阑却只把他当做邻家的小孩,关照是有,但更多的还是对小孩的态度。
转变发生在他从医院醒来之后。一个发情的oga和一个alpha关在一起,后果会怎么样,许意不可能不知道。邵父邵母做出这种事,也不可能没和许家商量过。
oga站在病床前满脸担忧,邵星阑垂下眸子,心下却是有了些防备。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想到看起来乖巧懂事的许意会做出那种歹毒的事来。
回国之后的一次醉酒,邵星阑迷迷糊糊走到庭芳苑,借着酒劲把重逢之后的疏离轰然打破。却不想紧接着迎着他的,却是更深的深渊。
两人之间的事尚可用死缠烂打坚持不懈来解决,但涉及到赵父赵母,邵星阑又怎么能装傻充愣,轻易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