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得知秦铮、谢芳华、王意安、谢云澜四人去了天阶山的轮回池时,兵马已经攻入了北齐皇都。兵临北齐皇城下。
秦钰大军在皇城外,并没有继续攻城,而是派人对退回了皇城的北齐王和齐言轻下了文书。北齐若投降,南秦一定善待北齐文武百官以及北齐百姓。
齐言轻大怒地撕碎了文书,看向北齐王,“父王,咱们和他们拼了。”
北齐王看着他,“云雪拼过,结果又如何?轻儿,如今北齐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拼得过?”
齐言轻道,“那我们也不能投降。”
北齐王笑了笑,从墙上解下一把剑,扔到他面前,负手背在身后,“北齐已然日薄西山,昔日荣华已大势已去。若是不投降,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这把天子剑。你我父子,共用吧。”
齐言轻抬眼,骇然地看着北齐王。北齐王闭上了眼睛,“朕愧对北齐列祖列宗,无言苟活,但轻儿,你其实,可以活。若是你投降,秦钰不会赶尽杀绝,会给你一席之地。”
“他做梦!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儿臣不做太子,不做皇帝,不知道该做什么。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就与北齐的江山与父王一起葬了吧。”齐言轻一咬牙,拿起地上的剑,“父王,儿臣先走一步了。”
话落,挥剑自刎。鲜血顺着宝剑流下,他倒在了血泊里,闭上了眼睛。
北齐王回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齐言轻,须臾,慢慢地弯身,拿起染了鲜血的宝剑。
他的宝剑刚放在脖颈上,用力一吻时,忽然一枚玉扳指急速地飞来,扳指的力道极大,弹开了他手中的剑。
他猛地转过头,怒喝,“谁?”
谢云继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奔进来,恼恨地道,“还是晚了一步!”
“云继?”北齐王一怔。
谢云继没答话,快步跑到近前,伸手去触摸齐言轻的鼻息,发现已然断气,他抿了抿嘴角,怒道,“你们急什么?赶着投胎吗?”
“你怎么来了?”北齐王看着他一身风尘,沉声问,“谁让你来的?秦钰?劝朕投降?”
谢云继恼怒地道,“谁来劝你投降了?我是来问问你,你死了,我娘怎么办?”
北齐王闻言冷声道,“她与我再无干系。”
“少说什么再无干系的话,若是真想无干系,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写一封休书给她,她也能再嫁。”谢云继道。
北齐王怒道,“她还想再嫁?”
谢云澜瞪着他,北齐王沉默片刻,忽然道,“罢了,我这便写一封休书,跟我这么多年,她也不易。”
谢云继又恼怒,“就算我娘与你没干系,那我呢?”
“你已经成人了,用不到我管,我也管不了你。”北齐王道。
“谁说的?”谢云继一脚把地上的剑踢飞,咬牙,一字一句地道,“你欠我二十年的父爱,不还了吗?”
北齐王脚步一顿。
谢云继怒道,“你可以不是皇帝,也可以不是谢凤的夫君,但你是我的父亲。你不欠别人的,但是欠我的。我最不喜欢别人欠我的账不还。所以,你还了我的账再死。”
北齐王沉默,许久后道,“朕不会递降表。”
“我递!”谢云继话落,不待北齐王再多说,喊道,“青岩。”
“云继公子。”青岩应声出现。
“你带他走。”谢云继吩咐,“看好他,不准让他死了,若是他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儿了。”
青岩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点了点头,上前,不待北齐王如何,便挥手劈晕了他,将他带出了北齐王宫。
当日,谢云继代替北齐王对南秦递了降表。自此,北齐归顺南秦,成为南秦的附属国。
一个月后,秦钰班师回朝,就在他回朝的当日,天阶山传出消息,烧了多少年的大火灭了。
半个月后,回朝大军途经渔人关,那一日依旧飘着雪花。
有那样一个年轻男子,清贵风流,有那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娇颜明媚,他们站在城墙上,怀中抱着一个如玉似雪般的小人儿,挥舞着小拳头,迎接大军凯旋而归。
风雪融了你我两世深情似海,纵江山基业,盛世阙歌,不及你眉目含笑,醉了风情和柔情。
这一段京门风月佳话,必将流传千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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