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料陪配方,”尽管年纪大了,老人说话还是还是那么温润:“你也知道,我家以前是个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都是有自己的私房菜的。这几张方子,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是做菜的香料方子子。我找了好久,终于从一本旧书里找到了,给你吧。”
宋招娣在老人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安道:“您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也用不到这个啊。”
“怎么用不到,”老人说道:“你是卖咸菜的,这几张方子你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研究出好吃的香料方子来呢。我留着这个才是没什么用呢,都给你吧,你要是能把这个做好了,卖到全国各地,也算是造福人民了。”
老人的话竟然有些幽默,宋招娣不好意思:“您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呢,这方子您留着吧。”
“我一个老家伙留着这个有什么用?”老人说道:“这东西在我的手里一年也用不到几次,在你的手里说不定全国的人民群众都能吃到他的味道呢。好了,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你要是不收,等我们夫妻两个都没了,还不知道落在哪里呢,说不定被人给随手了扔掉呢。”
老人把东西放在宋招娣面前的桌子上:“你就拿着吧,也算是我给这几张方子找了个最好的归宿。”
盛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宋招娣坐在那儿,前面的桌子上还放着薄薄的几张纸,在丈夫身边坐下,说道:“招娣,这东西你就拿着吧,我们两个也用不到了,给了你算是给它们找了个好归宿了,要是你能把它们发扬光大,也算是我们的福分了。”
宋招娣推辞不过,只好把东西仔细叠好放进兜里:“盛老师韶老师,回去我就仔细研究这几张方子,争取能把产品给做出来,卖到咱们国家每户人家的餐桌上。”
“要是赚了钱,我就拿出利润的一半,按照外国的那个法子,办一个那什么基金,专门帮助孤儿和孤寡老人。”
盛老师笑道:“那敢情好。”
宋招娣拿了方子,先是仔细读了几遍,又拿起笔认真抄写下来,她打算先在家里试验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味道好的,就先开发出两种香料来,就走咸菜的路子卖。
她的咸菜,现在在省里已经很有名气了,在附近的几个省也卖的不错,销售渠道都是成熟的,那些经销商都是批发副食的,多两种香料不成问题。
前两次,或许是份量上没有掌握好,味道只是可以,说不上很好,等到宋招娣熟悉了制作过程,味道就好了很多了,尤其是炖肉和拌凉菜,放上一点这样的香料,味道好了很多。
这是一个商机。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现在人们已经不满足吃饱了,而是要吃好,能提升菜品味道的香料,一定会有着很好的销售前景的。
不过一样产品,尤其是食品相关,想要走入市场并不容易,宋招娣有的忙了。
等到第一批产品卖出去了,收到了货款,宋招娣第一时间把钱给两位老人送了过去。
这笔钱并不算多,新产品推广并不容易,那些代理商看在宋招娣的面子上,才同意先拿点货试试的,因此第一批的货款并不算多。
不过宋招娣看来不多,在两位老人看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盛老师摆摆手:“招娣,你把这钱拿回去,我们不要,那张方子在我们手上没什么用,在你的手上却变成了产品有了利润,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不能要。”
“这怎么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要不是您把方子给了我,我也不能凭空变出产品来啊?”宋招娣说道:“那几张方子,就像是基石,那些利润就像是基石上的房子,要是没有基石,房子怕是根本就盖不起来。这钱是您应得的,我要是不给您,那我成了什么人了,难道您要让我白白拿您的东西吗?”
韶老师就说道:“什么叫白白拿我们的东西?招娣,这些年你帮了我们多少,我们都是记在心里的,我用几张用不上的方子感谢你,是我们占了大便宜啊。”
宋招娣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做过什么,就是送点吃的喝的,哪像您说的做了这么多啊。”
“招娣啊,你做的我们都知道了,”盛老师说道:“几个孩子上大学的费用,都是你出的吧,还有红英红学几个孩子上高中的费用,你说是学校里有人资助孤儿,可后来我们才知道,是你跟学校里的老师一起撒了个谎,拿钱是你自己出的,就是怕当面给我们我们不收,所以你才找到学校里的老师,让他们配合的。”
“你让孩子们有书读,那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宋招娣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他们都知道了。
“招娣,你做的怕是还远远不止这些吧,我们也不知道你在背后还帮了我们多少,但是肯定不少。”盛老师把那些钱都推到宋招娣面前:“我们给了你方子,你自己把那几张方子变成了产品赚了钱,是你有本事,这钱我们真的不能收,你赶紧把钱给收起来吧。”
两位老人态度坚决,宋招娣的态度更加坚决,这些钱她说什么也不肯拿回去了,最后她把钱往桌子上一扔,跑着出了门。
出乎宋招娣的意料,两种香料卖的都还不错,宋招娣觉得加大生产力度,她亲自去考察了几条生产线,还没定下来到底用哪条,就接到了老家来的电话,她亲爹不行了。
这两年多来,宋父的病一直在缓慢的发展着,日常生活就是看病,吃药。
在省城住上两三个月,在医院进行一系列治疗后就回家去,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再来省城,宋父这两年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
后来病情发展的厉害,医生也没什么办法了,就是治疗也只能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还受罪的很。
宋父在床上痛的难受,说什么也不肯治疗了,赵菊花在一旁看着丈夫难受的样子,拍板道:“好,咱们不治了,咱们回家。”
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在家乡待了一辈子,难打临死却要死在外面吗,还是受着罪死去吗?
回到家里的宋父,身体却好了一点,神志也清楚了许多,不过他到底病入膏肓了,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最后还是不行了。
宋招娣接到电话,收拾了一番,就开车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