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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化完妆,离出场还有一段时间,到走廊上点一根烟。
还没点上,打火机被人顺了过去:“公共场合。”
明笙抬头,恨恨地抢回来:“你心情不好,就跑来妨碍我?”
林隽无所谓地耸肩:“是禁烟令妨碍你,不是我。”
明笙往走廊另一端瞟去一眼,笑盈盈摊开他的手,把烟和打火机都拍在他手心:“心情不好就别逞能了,借你根烟抽,把肺里的忧愁吐点出来,省得祸害无辜群众。”
她向他眨了下眼,单手拍拍他的肩,提起裙子进休息室了。
林隽看着手里的薄荷味女式细烟,无言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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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级赛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谢芷默和聂子臣并肩漫步在街边。远处是夜夜笙歌霓虹如昼的赌场,近处是威尼斯风情的小桥流水。
一仰头,月华如水。
她想起大学国文的教授,讲苏轼的词。“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此生此夜不长好,再接着就是聚后又别。
聂子臣当天凌晨直飞巴黎,林隽也在第二天离开。谢芷默在澳门结束了为时五天的拍摄,和明笙一起回到s市的时候,聂子臣还在国外。
来接飞机的是个陌生面孔,私家司机的装束,见了明笙点头哈腰:“江先生在明夜,陆小姐要直接过去吗?”
陆是明笙的姓,但她拿“明笙”做艺名久了,很少有人会喊她的姓。
明笙神色冷淡,摘了墨镜坐进白色宝马:“先到景江花园。”
谢芷默搞不清状况,亦步亦趋跟着她上车。司机把两人的行李装进后备箱,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明笙交流过。诡异的安静反而让谢芷默有了许多猜测。
明笙连着几天密集拍摄,一直保养在最佳状态的皮肤有些暗沉,闭着眼睛,看上去疲惫又寡冷。谢芷默欲言又止了半天,一直到了她家小区,犹豫不决地下车:“你不到我家坐坐吗?”
明笙坐在车里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这还有事。”
谢芷默看着她形式化的笑容,点点头。明笙摇上车窗,张扬亮眼的车型在她面前疾驰而过,扬起几片枯叶。
她把行李搬上楼,谢母今天有课,去学校了,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谢芷默坐上沙发长吁一口气,隔着七小时的时差给聂子臣报了个平安。
结果他很快回复了。谢芷默错愕地调出世界时钟,确定他那里是凌晨四点,吓得直接一个远洋电话拨了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他的嗓子泛哑,疲倦到极点却还有心情调戏她:“想你啊。”
谢芷默抑着怒气:“不会留着白天想?”
“白天也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谢芷默拿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他:“那你也得去梦啊!”想了想,语气突然又软了下去,“你以前,我们分开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日子的么?”
也是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却还吊儿郎当不放心上的样子么?
电话那头一默,避重就轻:“是啊,天天想你。”
“……”谢芷默明明生着气呢,心底百味杂陈,又甜蜜又酸涩,嗓子都干干的发腻,“好了……赶紧去睡!晚安!”
挂了电话,心里涩涩的说不清道不明。
谁不是背负着这样的想念,过了这么多年。
她仰头把汹涌的情绪倒回去,把理智揪出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搜索框按下“明夜”的拼音。
搜索结果很快跳出来——明夜,s市新开的高档酒吧,实行会员制,又小众门槛又高,论坛上称它是s市富二代的销金窝。
……明笙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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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是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妈妈领她去外婆家,舅舅舅妈也在,一大家子人吃完年夜饭围坐一起看春晚。外面热热闹闹的,烟花升空,爆竹声不绝于耳。
谢芷默却有些落寞,斟词酌句给身在异国他乡的某人发短信:“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