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理绪不为所动地笑了笑:“降谷警官,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天羽谅和他背后人现在全都已经接受过司法裁决了,至于他伏法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
“是吗?”降谷零静静地望着她,“工藤警官是没有好奇心所以才不想关心,还是因为太了解整个过程,所以觉得没必要关心?你不觉得整件事都太巧妙了吗?从天羽谅伤害千速姐,到你救下千速姐,再到消息泄露被媒体大肆传播,最后是天羽诚一就职演讲当晚精神病院突发事故……一切都是那么地水到渠成。”
两人注视着对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也许是天羽谅恶行让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吧?”最后还是工藤理绪先打破了僵局,她轻轻耸了耸肩,“降谷警官,你和我说这些真没什么意义。我确很乐意解答一些你问题,但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我都没关系,我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更何况,你说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猜测,你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它是被什么人精心设计,而不是巧合吗?”
降谷零注视着不远处工藤理绪,她脸上带着真诚微笑,眼里情绪却很淡,简直称得上是镇定自若,从容至极。
因为就像她所说一样,他确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这件事和她有关。
而且就算这件事和她有关又怎么样呢?
她既没违法也没犯罪,顶多让人感慨一句心计可怕。
其实他也并不完全确定整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和她有关,只是萩原千速受伤以来,她都表现得太过冷静,太过平静了。
该庆幸她是站在正义一方吗?
否则以她智计布局和心理素质,如果她是杀人魔,犯下案子得有多难破?
金发青年忍不住低头苦笑了起来,就算她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他以前又怎么会认为她柔弱可欺?
不过以上这些,都不是他今天来找她理由。
既然所行是正义之事,他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况且罪犯猖獗而狡猾,没点心计怎么斗得过他们?
真正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是——
“你是在利用萩原吗?就这样让他拿着枪去找天羽谅,如果他没有按照你所想方向行动,真在天羽谅挑衅下对他开了枪,接下来事情要怎么收场?”
工藤理绪没有说话。
她要说什么?
难道要她说,其实那把枪已经被她换成了□□,就算萩原研二没有察觉到她和萩原千速计划,真选择对天羽谅开枪,也根本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她确可以解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感觉到一股深深疲惫和厌倦。
就和以前一样。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她就该无所不能,好像她解决一个问题不用费精力,所以方方面面她都要考虑到,只要没有尽善尽美就仿佛她做错了似……可是她也只是人,她也不是万能啊,想要达成目已经很难了,她又怎么可能每次都能做到在达成目同时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微小点,甚至是每一个人心情都照顾周全?
当然,她知道降谷零是出于担心才会质疑她对他朋友利用,毕竟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刚认识不久同事,谈不上什么信任,为好友着想维护朋友更不是他错——她都能理解。
但她就是觉得委屈。
也不仅仅只是这一件事。
早在之前,更久之前,也许要追溯到笑脸魔那个时候起,名为“委屈”情绪就一直都在默默累积了吧。
一点一滴地积攒起来,几乎到了快要爆发时候。
工藤理绪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心态自暴自弃道:“对啊,你说对了,我就是在利用萩原警官。不止是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也早就被我利用过了。没办法,谁让他们乐意被我利用呢?这样说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