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得沉,零零散散地做着梦。
梦里禹江温暖,温潋冷淡,只看得见下半张脸的轮廓,启唇说:“我不会喜欢女孩子。”
盛栖绝望地问:“那我算什么?”
“我想好好学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害你考差了是不是?”
像鸟飞走……像花落在泥里……我是多蠢才会相信……
盛栖冷然睁开眼,眼前的陈设陌生又熟悉,随着意识逐渐清醒,认出她在温潋的房间。
没回禹江之前,关于禹江的一切频繁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以为距离上躲得远远的,时间一长,就不会被梦困扰。后来才发现无效,她被推着回到禹江,反而像找到灵药般,梦到的频率直线下降。
近段时间一次都没梦见过。
却在一个闲适的午后,再次梦见过往的伤心片段。
梦是反的。
真实世界里,清寒的是禹江,暖和的是睡得香甜的温潋。
温潋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但长发越了界,歇在盛栖的枕头上。
盛栖轻嗅,轻轻地吻了一口。
她们家新换的洗发水,有清雅的花香味。
她小心地离开温暖的被窝,披上衣服走到窗前,伸手撩开一道风隙。明晃晃的冷光争相钻进房间,阳光黯淡,远没有午饭前那会明媚。
看着叫人也不开怀,树木萧瑟,草枯人倦。
发了会呆,待心里浓浓的伤感散去,才放下手,任厚重的帘布又将光线吞噬。
转身,见温潋早就醒了,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问:“怎么醒了不说话?”
“怕打扰你想事情。”
“没想事情,刚睡醒,懵了。”
盛栖不想跟她说自己又梦到了以前,让她自责或忧心。坐在她那侧的床沿,用目光描绘温潋午睡后的慵懒,伸出手指,戳戳她脸颊上的肉。
温潋没抗拒,懒懒地眨了眨眼,像只乖猫。
盛栖没养过小猫,所以温潋这只大猫让她欢喜得厉害,若是再小些就好了,可以抱在腿上欺负。
“能问你个事吗?”
“嗯。”温潋应她,打起了精神。铺垫之后的问题一般都不简单。
盛栖将她额前的发丝理到一旁,问她:“你妈妈说你之前生病在家休养,偶尔会消失一会,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