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的神医之徒这个称号,可不是虚来的,甚至他的医术与他师父相比,还要更胜几分。大公子的身体无病,之所以这么长的时间昏迷不醒,全因为他中的是南疆蛊毒——连心。
蛊分子母蛊,王府中人找不到母蛊,清君只得用自己的法子帮大公子吊着命,好给他们留时间去找寻药材。
红药也没想到她和清君会在王府呆这么久,足足三个月的光阴。她是王府的客人,没人敢怠慢她,就是她身体好了许多后,在这方寸之地,她呆的有些无聊了。
平日里有清君在还好,他会带她去繁华的街道,会读书会她听,给她讲好些有趣的事。可他若是离开,就只有焕莲陪着她。
她已经听焕莲讲了多家夫人小姐的事了,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这家的夫人和那家的夫人闹翻了,连带着府邸仆人都互相生厌。一个府里小姐间争相斗艳,倒是便宜了外来的表姑娘,听说她后来成了王府的侧妃。再有就是最近的丞相府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夜,丞相都被气病了。
也不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是打哪听来的。其实红药还不知道,焕莲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没告诉她,因为那是关于她的,焕莲压根不敢让她知晓。
几月前她和楚姑娘遇见陌生男子后,连着好几日,她都在墙头看见了那个人,他望着楚姑娘的样子,让她着实胆颤心惊。她已经知晓那边是南宫府了,可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为了以防万一,她只得将事情悄悄告诉神医。
至于神医是如何解决此事的,她也不知晓。只是第二日时,她和楚姑娘就换了新的院子。终于没再见着那个人了,焕莲的心里放心了不少。
其实隔壁的府邸里,南宫逸更气,他觉得那个所谓的神医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他凭什么自私的将楚姑娘禁锢住,替楚姑娘做决定。
当日回来时,他就派仆人去打听了。仆人道,那是与王夫人请的神医,一同来的楚姑娘,他问了好几个王府的仆人,都没人知晓那位姑娘到底叫何名,是什么身份,不过他们都道那位姑娘是个瞎子。
瞎子?
南宫逸愣了半晌,只觉得心里难过,难怪那日他觉得她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现在想想他明白了,原来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曾落到他身上过。
每日能望着她的日子开心极了,哪怕她未曾注意过他,与他交谈过一句。若不是那个讨厌的男人,他也不会如今都见不到她。
南宫逸都快恨死清君了!偏偏清君武功又极好,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这点着实让他头痛。
日日关注着王府的消息,至于频频找他麻烦的白恭沐,南宫逸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放过,于是便有了丞相的事。
炎夏初来之际,大公子的蛊虫终于被取了出来,他已经没事了。也就是那天晚上,红药开口对清君讲,她想离开王府,因为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她不想再拖了。
红药的事,对清君来讲才是最重要的。翌日一早,清君就去和王府主人告辞。
而另一厢,经过这么久的蛊虫折磨,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的大公子,听说救他的神医今日就要离去的事后,非要亲自和恩人道一声谢。
“少爷,您身体还没好,还是躺着好生休息,夫人和老爷已经替您谢过神医了!”
服侍他的小仆都快急死了,看着自家公子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偏偏他又没办法,只得在人离去之时上前搀扶着。
唉!小仆都能想到他被夫人责怪的场面了!
王府门前,王夫人和王老爷都在,将老夫人留下来的东西归还给它的主人后,耳边侍女的惊呼声传入,王夫人一偏头,就看见里面急匆匆往外走的大儿子。
“安白,你不好好躺着,怎么出来了?还有你——砚书,你怎么照顾的公子?”
见自家娘亲瞪向小仆,王安白解释道,“娘,是我自己想来送送神医。神医救了我一命,我该好好感谢他。”
“安白没做错,夫人,你也不要过于担忧了!”
自家老爷都帮儿子说话了,王夫人只得略过此事。她望向清君,“让神医看笑话了!我只是太担心才会如此,还望神医不要计较。”
清君摇了摇头,“无碍,我理解夫人的爱子心。”
搀扶着红药向马车而去,有风吹过,都带着一股热气。马车里清君事先备了冰块,红药倒没有外面站着那般难受。
“姑娘——”
外面焕莲哭泣的声音传来,红药轻抬起一侧窗口的帘子,“焕莲,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照顾,我们有缘再见!”
马车一如来时那般离去,随同家人回府的时候,王安白整个人还是懵的,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乱糟糟的,他却只有一个念头!
他刚刚,真没眼花吗?
他好像,看见妖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