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很黑,只有那一饼圆月发出洁白的光。
萧梨突然心想,温之应呢?
好像送她回家后,就不见踪影了。
萧梨想了想,决定去找一下他。
要下床时,视线却落到自己的脚上。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萧梨好久没有去过足疗店修脚趾甲,盯着看了会,萧梨发现……
她的脚趾甲,过、于、长、了。
她的脚很漂亮,每根脚趾都很好看,涂着车厘子色的指甲油。
如今指甲往外长,都冒出了一小节肉色的甲片。
一时间,强迫症犯,萧梨爬下床,从抽屉里找到一个指甲刀,坐到床边开始修剪脚趾甲。
她刚剪完一个脚趾,瞥见温之应走进来。
他身上好像有一股很浓的烟味,萧梨抬起头看看他,又低回头去。
因为温之应进来的时候,神色很淡,浑身有一种冷清的疏离感,这导致萧梨下意识地像乌龟缩回壳。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萧梨剪指甲咔哒咔哒的声音。
她剪得不快,很慢,剪完一只,要慢慢地修。
温之应似乎心情不佳,进房间后沉默着脱掉身上的衬衫,而后进了浴室,也没找她说话。
浴室门传来合上的声音时,萧梨顶着脸上的奶白面膜,抬起头。
磨砂玻璃门中,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在动,不多时传来花洒喷出的水声。
萧梨收回视线,感觉脸上的面膜快干了,爬下床,用湿纸巾擦过一道手后,将面膜摘了。
然后回到床上,继续剪脚趾甲。
温之应洗澡的速度实在快,好像没到两分钟,萧梨一只脚的脚趾甲都还没剪完,还差小脚趾的。
浴室的门被划拉开,温之应裹着一条白色浴巾从里面走出。
萧梨这次没给什么反应,继续低头认真剪自己的指甲。
她有意识到她在这剪脚趾甲会不会不太美观,所以刚才回到床上的时候,她换了个方位,坐在离浴室远的那边床,然后是背朝浴室。
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跟着溢出来,萧梨听见温之应好像往衣柜里拿了睡衣,然后换上。
温之应从来都是这样,不知道害羞的,也不见外,每次换衣服就算她在房间也不会想着避开她去浴室里换,看起来精致矜贵,实则非常粗线条的一个人。
萧梨终于剪完右脚最后一根小脚趾的指甲,准备修一修,听见温之应脚步声靠近。
人走到面前时,她黑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在做什么?”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
萧梨抬起脸,“剪脚趾甲呀。”为什么要明知故问,你看不见的哦。
温之应身上睡衣的扣子没扣全,两颗散着,又是一副妖孽的模样,有一种禁欲感,同时带着几分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