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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的深厚友谊,纷纷感动的觉得老祖宗这是在珍藏那两位送的书和珍贵手稿。
可惜后人没上心,这才导致明珠蒙尘,这些书和手稿一直被藏在上面。
果然他们的祖父父亲一点儿也不靠谱,比不上他们啊。
孝顺的子孙后辈将此事记下,以此来宣扬老祖宗和他那两位师姐师兄的深厚情谊,也间接说明了自己的孝顺、聪慧和勤奋。
不然和父辈祖辈一样,谁能发现书架顶上是那么珍贵的书籍和手稿呢?
这些书籍和手稿后来在战乱中遗失大半,但因为数量够多,所以还是有不少保存了下来。
后世便依照这些注解和手稿推测白善、周满和白诚各自的思想,以及他们各自的成长过程。
白二郎被认为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杂说作者,他一生创作的志怪杂说多达三十八本,这还是印刷销售过的,没有公开过的手稿谁知道有多少?
因为曾经发现过没公开过的手稿,因此,历史上曾发生过不少作者假借白二郎的名发表的话本杂说,后来都被白家后人一一打假。
从他们留下的书籍注解和手稿中,不难看出白二郎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曾经自述,他聪明不如周满和白善,读书也不及兄长有天赋。
站在时间的后方往前看,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因为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读书识字,不叫人欺,将来继承家中的田产,和他父亲一样做个富裕的乡绅。
他爹在确定他没有读书的天赋,也没有他兄长的自律和奋斗之心后,便和他明说,将来他大哥在外面做官,他在家里打理家业。
连他大哥都说,除了祖产外,他愿意把大部分田产给他。
他祖母和母亲已经给他算清楚了,除去祖产,再给一部分田产和铺子给白大郎,剩下的都给他。
他祖母说了,就算只拿一半,他也是七里村,白马关镇最富有的人。
将来他躺着都能过好日子,点心可以吃一盘丢一盘……
所以白二郎从小就知道,他不需要多努力,最差也能过得那么好,反正他家不差,只要不嫖赌,他不仅自己过得开开心心,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大笔家业。
最后能走到这一步,一半是因为庄先生,一半是因为有白善和周满在一旁衬着。
庄先生的教学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便是多动症儿童白二郎也能听进去不少课程。
白二郎是真心不太喜欢读书的,那些拗口难懂的词句,他看一下便头疼。
他只喜欢看故事性强的杂书和话本,简单易懂,要不是庄先生能把复杂难懂的课本当故事讲出来,身边又有白善和周满比对着想太多的事情,他都不想学。
不过钻研着钻研着,他也学出了趣味儿。
书中的确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虽然他没能考进益州府学,但他在益州书院里的读书时也不差的,只要不和白善周满相比,他就有自信自己不比别人差。
所以在益州,人人都对不好说话的季浩步步相让,他就是不让,也并不怂益州王府,大不了回家继承田产呗,他怕他们做什么?
这样的自信一直持续到他进京城的很久很久以后。
在国子监入学时的感受还不深,虽然他不是官宦之后,但他们家也是世家白氏之后,别说什么旁支远房,往前数同样的代数,谁还不是同一个祖宗?
不过是嫡长房一直继承较多的财产,身份才越发尊贵的,所有的祖宗往前数到最开始,谁不是同一个爹娘生的?
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嫡支低贱,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比同窗们差在哪儿了。
直到进入皇宫。
皇宫是整个天下最尊贵,也最低贱的地方。
里面住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也住着天底下最卑贱的人,捧高踩低是常态,虽然那些最肮脏的事到不了他们这些崇文馆学子面前,但在宫里待久了,便是没被那样对待过,也能见识到。
更何况,那里是距离皇权最近的地方。
白二郎这才慢慢知道,人还是有差别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它都是客观存在的。
既然存在,与其辩解和躲避,不如坦然面对。
先生说过,这世上的道路泥泞而布满荆棘,我们并不是要躲着它们走,世上没有哪一条路是完全平坦的,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坦然踏之。
不管是泥泞沾脚,还是荆棘扯身,我们要做的便是保持本心,一路勇往直前的往前踏。
所以他哪怕知道自己从小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但先生没说他错,白善和周满也从未说过他不对,那他的本心就是正确的。
既如此,他便不改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