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男人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径直走去楼梯间,推开门后,他短暂的松开手,轻轻推着她先进去,而后自己进来,又重新抓起。
赵若溪接连受到惊吓,话都不敢说,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侧。
两人只上了一层,楼梯间的门开着,江河直接拉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很快,在另一间病房门口站定。
赵若溪奇怪地看向他。
江河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这才又开口道:“进去看看。”
赵若溪歪着脑袋不明所以,松开江河的手慢慢推开门。
房间的格局和江依兰住的那间一模一样,是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住人的地方。
她走进去,推开门的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母亲,姥姥正背身站着,整理日用品。
赵若溪瞪大眼睛,回头急匆匆地看了眼江河,又回转过头,颤抖着声音叫了声:“姥姥。”
老人闻声转头,先是愣了下,眼睛顿时就红了,冲她张开双臂,蹒跚着走过来,边说:“溪溪。”
赵若溪迎上去,抱住姥姥,忍不住哭出声。
江河站在他们身后,平直的唇线翘起一些弧度,安静的退出去,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那天,他听见了赵若溪打电话,心里觉得愧疚不安,当下便决定,把她的家人接来这里照顾。
好在赵若溪经常跟姥姥提起江河,所以当江河去到赵若溪家里,姥姥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一开始,姥姥并不想过来,觉得麻烦他们。
江河便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说给了老人,但关于赵若溪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只说她很好。
后来劝了好几天,姥姥才同意搬过来。
婆孙俩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子,赵若溪走去母亲面前,温热的手掌在母亲的脸上摸了摸。
姥姥把妈妈照顾的确实很好,妈妈躺在床上这么多年,却还是干干净净的,像睡着了一样。
她带着哭腔:“妈,我是溪溪,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和姥姥,你放心。”顿一下,又说:“妈妈,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江河坐在外面,里面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赵若溪的哭声,每一声都哭进他心里面去,听得他的情绪翻江倒海。
半晌,房门被拉开,赵若溪扶着姥姥出来,眼睛一周还是红红的。
江河赶忙站起身:“姥姥。”
姥姥笑着,上前去捏着江河的胳膊:“谢谢你,孩子,真的谢谢你。”老人哭起来:“姥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下辈子,姥姥给你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江河与赵若溪对视一眼,赵若溪的眼也红了,低下头,忍着。
他反抓住老人的手腕,温润道:“姥姥,这是我应该做的。若溪…”他抬头看了眼赵若溪,没多做停留,又继续看向老人:“若溪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照顾她是应该的,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
赵若溪霎时间抬眼看着他,暗暗的倒吸了一口气,仿佛刚才是幻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呼吸都要停滞了。
只是江河却不看她,说的十分自然,跟真的一样。
……
她还没回过神,忽而又被姥姥拉起了手,交到江河手里。
两只手重叠在一起,江河淡定的握住。
姥姥:“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姥姥一定好好活着,照顾着溪溪妈妈,不给你们添麻烦。”
赵若溪仍处在游离的状态,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江河,一直宽慰着:“姥姥您别这样说,以后我们俩会照顾着你们,您年龄大了,不能再这样操劳了,只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对我和若溪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