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妈妈:“放心吧,对方没有被吓到。”
何止是没吓到,对方连问都懒得问一句,直接走了,事情交给秘书来处理。
不过看秘书给的名片就知道,对方可是大老板,大概根本不在意这事儿。
交警已经定责,他们直接跟人家沟通赔偿就行。
沈初一见没什么事情了,就跟屠家人交代一声,回去学校。
明天是周末,没课,屠可曼要留在这里陪妹妹。
“谢谢你啊初一,让我爸爸送你回学校吧。”
沈初一拒绝了:“别跟我客气,叔叔回家收拾东西跟咱们学校也不顺路,我坐地铁更方便。”
又跟屠可颖道别,看着屠可颖眼巴巴的样子,沈初一笑:“我有空就跟你姐姐一起过来看你,好好养病,乖乖打针吃药。”
回学校的地铁上。
这个时间点,地铁里挤得要命,沙丁鱼罐头一样,沈初一都有些后悔来坐地铁了。
金属铭牌里的宗灏对地铁不是很好奇,但是对车厢这人挤人的体验,格外新奇。
沈初一无语死。
而宗灏他是鬼,再挤也挤不到他,还有空去观察车厢里的人。
“你才毕业三年,年薪就有20万,我还比你早毕业一年,现在年薪才8万,我跟我老公攒了几年,还是家里给添了点才够首付。”
车厢里有两个女孩子在聊天。
“主要是帝都消费太高,我年薪20,跟我男朋友也只能租在平昌那边,每天来回通勤得4个小时,可是租近一点的话,房租一年都得十万。我们计划年底结婚,首付、贷款,结婚后还有孩子的费用……我都不敢想,一想我连婚都不想结了。”
“你们在帝都确实难,但是好在还有高工资,我在三线累得要死,才只有10万的年薪,我孩子幼儿园一年学费、特长班下来得4万多,这还是便宜的,小孩儿免疫力不好容易生病,看病才是大头,感冒咳嗽一趟几百都稳不住,上头还有四个老人都需要照顾……这回来帝都出差,我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网上总有人说别焦虑,可社畜根本做不到啊。”
宗灏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一边听还一边附和地点头:“确实很累,都不容易。”
沈初一对他也确实无语,你一个鬼,搞得能跟人家社畜共情一样。
这么长时间,他对宗灏的性格已经了解不少,这人的本性比较活泼,除了最开始被她发现的时候,可能是联想到了上辈子死在男朋友手里的事儿,导致他情绪比较低沉阴郁。
但是被她带走之后,他的情绪真是肉眼可见的好转,尤其是在给他买了手机,让他能玩手机之后,这人肉眼可见浪的飞起,哪里还有半点儿沉郁!
每天都不知道他在瞎开心啥。
宗灏到处听人家聊天,听完回来跟沈初一说:“什么时候普通老百姓活着都不容易啊。”
“早上6点起床,晚上不加班回到家也9点了,加班的话回到家往往都是凌晨。确实辛苦啊。”
沈初一:“比起你们那个时候呢?”
宗灏:“那自然是不能比啊,我们那个时候人命都不当人命的,想安稳工作?根本不可能啊,人命贱如草,有些人倒是想拼命,但是根本没有方向没有未来。”
“现在的人们,确实很累也确实很焦虑,但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有奔头。”
“这种辛苦和焦虑里,是对生活满满的希望。”
沈初一笑:“嗯,所以不能抱怨?”
宗灏:“当然也不是啊,焦虑是每个人对自己生活的期望不同,同样的条件,有些人渴望得更多,就会比渴望少的人要更加焦虑。这个需要每个人自己调节。”
“至于辛苦,做什么都辛苦,但也要有个度。资本不断压榨工人,榨取利益。我们提倡多劳多得,但在资本的压榨之下,让工人之间互相竞争,你免费多加班一个小时,我免费多加班2个小时……最终获利的都是资本。”
“当然,即便是这种程度甚至更狠的压榨,跟我们那个动荡年代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如果有的选的话,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会愿意再辛苦十倍。”
“可问题是,我们已经从那个年代走过来了,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条生命,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强大强盛起来,现在的民众根本没必要跟曾经的民众比,那样的话,现在的繁荣还有什么意义?”
沈初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现在的人们工作辛苦点就各种抱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宗灏:“你哪儿来的错觉?最想看到大家都泡在蜜罐子里的就是我们,我甚至希望他们能更‘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点,团结起来,不被资本裹挟。”
宗灏忍不住笑:“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明他们过得越好。说明当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沈初一嘴角弯了起来。
从8月下旬,到现在11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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