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和夏鸢交换了一个眼神,放下酒杯跟过去。
夏鸢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她看见客厅阳台外的光线勾勒出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看见周野揽住张婶的肩膀,安慰地捏了捏。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夏鸢鼻尖却有些发酸。
这时张叔也开口低声道:“你婶儿把野子当自己亲儿子了,她说那些话你别见怪。”
夏鸢眼眶温热,点点头:“我知道,叔,我都懂。”
“我跟周野,都没有长辈,这些年多亏有您和婶的记挂,才让他不至于真的落得一个孤苦伶仃。”
她的声音沾着湿意,许是感染了张叔,而老一辈的人更习惯用沉默呈现一切情绪的。
因为这样的深沉,饭桌上沉默良久。
不多时,周野推着张婶回来了,后者眼角带着湿意,看得出哭过。
在身边坐下,对上夏鸢问询的视线,周野勾唇,抬手在她鬓边揉了揉,无声地告诉她,没事了。
夏鸢于是才放下心来。
经过周野的一番开导,张婶似乎是想通了,气氛重新恢复热闹。
她主动提起婚宴的事情,嚷着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隆重华丽,只是某些地方设想的太过夸张,惹得周野忍不住说她,太离谱,不可能。
张婶很是不赞同地拿眼睛剜他,“怕什么,反正你现在有钱,有钱还有什么不可能。”
周野被噎的无语,吃瘪得说不出话的样子逗得夏鸢在旁边哈哈大笑,“对的对的,他现在有钱。”
周野不得不按住她提醒,“你笑什么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啊。”
夏鸢似乎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捧着脸不停点头,“是的是的。”也不知道是在赞同张婶还是在赞同周野。
酒意将她的脸颊熏得绯红,落在周野的黑眸之中,诱人至极。
这顿中饭吃得欢欢乐乐、高高兴兴,被打开了话匣子的张婶简直输出力爆棚,再加上夏鸢醉意熏熏的附和崇拜,她更是停不下来了。
吃完饭,周野说夏鸢醉了,得休息一下。
张婶拉着他们就往屋里送,直说家里给他留着房间呢。
周野无奈,搬出了晚上他们还要去白家,得回去换衣服的理由。
张婶思索一下,勉强点头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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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鸢是真的醉了。
她的酒量原就不太好,再加上今天午饭的气氛太好,好到酒不醉人人自醉。
被周野扛回来的时候,夏鸢还晕晕乎乎地在念叨:“咦,为什么张婶家里有电梯呢,好高级啊。”
周野简直哭笑不得。
他将夏鸢送到卧室,准备给她擦把脸,夏鸢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程经理。
不知道是谁。
周野挂了一次,转身到浴室拿了毛巾出来,程经理又打来了。
铃声一直响,夏鸢正满床找手机,差一点就要掉下床去了。
他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来。
夏鸢意识有些模糊,但仍知道身边这个人是周野。
因为她感觉自己很安全。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勾住他的脖子安静下来。
她软得像团棉,抱着她让周野的心都跟着变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