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三个吻,第四个吻……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细密地落在嘴唇上。经历过前两次那种深吻,段非拙的心思已经被勾起来了,这些浅浅的亲吻根本满足不了他。
当z再度和他分开时,他忍不住发起主动进攻。他踮起脚,想捕获z的嘴唇。
然而z只是一把推开了他。
“快开幕了,回去跟你的诗人先生看戏吧。”
段非拙差点气晕过去。
“你……!”他满脸绯红,气急败坏地瞪着白发警夜人。
z得意地笑了笑,宛如一名老练的猎手发现猎物掉进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段非拙鼓起腮帮子:“你是在吃醋吗?”
“不可以吗?”z反问。
段非拙叹气:“可以。当然可以。全世界就你最有资格吃我的醋。”
z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尔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顿时被弄得一团糟。
隔着墙壁响起了报幕员洪亮的声音。《麦克白》的第三幕要开演了。
“我回去了。”段非拙说。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骤然熄灭。
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剧场那边也传来观众们惊慌失措的叫嚷。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电了?”
“可恶,我是来看戏的!退票!”
“谁在踩我的脚!哎呀,都说了不要踩我的脚了!”
z一把抓住段非拙的手臂:“别慌,也许只是电力故障。”
剧场方向有人喊道:“观众们,请少安毋躁!工作人员正在检修电路!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撞伤或踩踏到他人!”
“……难道那些激进分子真的要闹事?”z怀疑地自言自语。
段非拙觉得可能性很低。假如真的发生这种事件,而且叶芝和茉德·冈小姐那样的名人也卷入了进去,历史上肯定有记载的。但段非拙不记得这回事。
不过,这条世界线的历史和他所熟知的历史本就存在少许不同。也许这场停电真的是一场蓄意的阴谋呢?
黑暗阻挡不了z的脚步。他习惯了失明,因此有无照明根本影响不了他。
他拉着段非拙走向走廊尽头。段非拙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跌跌撞撞地跟上他,好几次撞上了z的后背,或是踩了他的脚。
忽然,走廊的顶灯亮了。
剧场中的人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报幕员急忙宣布,中断的戏剧再度开演。
但是走廊里却多了一个人。
他,或者她,不知何时堵在了段非拙和走廊出口之间,披着一身染血的裹尸布,戴着一张僵尸般的面具。
这身装扮让段非拙不禁联想起爱伦·坡的短篇小说《红死魔的面具》。
那人的打扮就和小说中的红死魔一模一样。
z挡在段非拙身前,机械义肢弹出利刃。
“什么人?!”他厉声问。
红死魔一言不发。
段非拙凑到z耳畔:“是……是红死魔。”
“……什么玩意儿?”z的表情扭曲了。
“红死魔!爱伦·坡!你没读过吗?”
段非拙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z作死地提起了《麦克白》三个字,所以才招来了红死魔?麦克白诅咒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