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低着头,看着地上重叠的两道人影。
小姑娘的手臂软乎乎圈住他的肩,几缕发丝垂下,轻轻扫着他的脖颈,她解释得很认真很仔细,声音也软绵绵的。
于是他就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池烈努力压着嘴角,不让自己偷偷笑出来,“你最疼我对吧?”
他的尾音上扬。
带着点故意和坏心思。
喻见还沉浸在池烈方才委屈可怜的样子里,一时没有察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我最疼你了。”
这倒也不是假话。
比起小时候天天闹腾的大虎,还有现在总是出去打架的兔子,的确是眼前背过身、垂头的男人更让喻见不放心。
明明他已经是别人口中的池教授。
她还是会为他忍不住担忧。
喻见话音刚落。
手臂下,被她抱住的男人短暂顿了几秒,终于没忍住,肩膀颤抖着,低低笑出声。
笑声从胸膛里震出来,发丝细密勾着她的下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心情很好,池烈嗓音里都带着笑,“那我就记住了啊。”
他的小姑娘脸皮薄,说上这么一句不容易。
喻见:“……”
好嘛。
合着这是专门来骗取她同情心的!
一时无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松开手,恼火地拍了把池烈的头顶。
转身想走。
一直背对她的男人转过身来,手臂一勾,直接把她拉进怀里,按在腿上。
“不许走。”
他搂着她的腰,又抓住她的手,低声控诉,“你才说过你最疼我。”
池烈声线磁沉,很好听。
偏偏语气又十分不讲理,霸道的,像个被纵容惯了的小孩子。
他们这边的动静稍微有点儿大,院里本来就有几个小豆丁在玩跳房子,此刻冲他们做鬼脸:“羞羞!”
然后被早就离开的大虎赶跑了:“去!去!到后面玩去!”
喻见不由失笑。
腰和手都被抓住,她也没一定要走,索性向后靠去,安心靠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夏夜,晚风尚有余温。
远处几声清脆蝉鸣,后院传来的笑闹声里,喻见听到池烈沉稳的心跳。
他没说什么,只是收紧了手,和她亲密地十指相扣。
许久之后。
院里疯玩疯跑的小孩儿都被老师叫回去洗漱,月亮渐渐升高,吹来的风带上凉意,蝉鸣也停歇下来。
福利院安安静静。
一片悄然中,池烈捏了捏喻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