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甚至很多年后,都还有人记得,那一天还有这样一场战斗,记得那个叫游鲤鲤的少女。
一方是身高体壮练气圆满的大汉,一方是完全看不出有修为、风一吹就倒的少女。
少女拼尽了全力,大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将少女视为对手,仿佛逗猫一样,嘻嘻哈哈地调戏逗弄着少女,少女拼尽了全力却仍旧只能像猫咪那样给大汉挠出几道血丝,而大汉偶尔的还手,却每次都会给少女造成重创。
高台很快变得鲜红,那是少女的血。
谁都看得出来她没有任何赢的希望,唯独她自己看不出来。
一次又一次,她持续着这无望无果的“战斗”。
台下的观众从喧嚣嘲笑从漠不关己到鸦雀无声到目不转睛。
这绝不是一场精彩的战斗,这是牵动人心的搏命。
到最后,大汉不耐烦,或者说不忍心了,他将她踩在脚下,让她认输。
可她偏不,咳着血,也要挣扎着从大汉脚下爬起来。
大汉无奈地松开了脚:
“你这小姑娘,到底在拼什么啊?”
拼什么?
她也不知道。
她笑着,看着阳光刺眼的天空,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
“住手吧。这个人——青萝山要了。”
周围瞬间变得极静,然后是哗然,随之有人飞到高台上,走到她身前。
但她已经看不清也听不清。
“姑娘,你可愿入我上清宗青萝山?”
上清宗,青萝山。
好熟悉的字眼啊。
回忆兜兜转转,回到不知多久以前的某个春日,他和她,坊市,铺子,掌柜,故事……
转眼,故事里遥不可及的青萝山成了真实,而曾经就在她身边的人,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故事。
“对了——”那人一拍脑袋,道,“看你这样子,是有心愿未了?不妨说出来,寻常俗事,青萝山都可为你解决一二。”
她艰难睁眼,耀眼的日光刺得她眼角发痛。
“我想……见一个人。”
上清宗青萝山的面子没人不敢给,更不用说区区温家。
在温明光和温凤仪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在无数好奇不解看好戏的目光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再度出现在游鲤鲤面前。
许久不见,他一点都没变。
仍旧是耀眼夺目的容颜,仍旧是张扬肆意的笑脸,直到看到她的脸,表情才忽然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