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并没有液体流出来。
她愣愣地随着排队的人群往前走,在心里问:
[你在吗?]
几乎是立刻,那个幼嫩的声音回答她道:
[我在。]
游鲤鲤便突然轻松下来。
即便是无垠的黑夜里无尽的前路,假如有人陪伴,便也不那么可怕。
此时她有些感激这个小东西的存在,同时愈发好奇它与自己的关系。
记忆模模糊糊,似是而非,她仿佛站在一面磨砂玻璃墙外面,隐隐约约能看到真相,却又偏偏隔了一层。
所以她在心里追问。
[你到底是谁?一页仙缘的器灵?还是应该叫别的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那个声音却沉默了。
无论游鲤鲤怎么追问都不再回答。
直到不知不觉中,游鲤鲤已经走到那巨大书页幻影的下方,旁边负责送参加者进幻境的弟子手一挥,游鲤鲤的身体飞起,直朝那书本幻影飞去,才隐约又听到它的声音。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鲤鲤,要想起来。]
游鲤鲤进入了幻境。
在她进入幻境的那一刻,仿佛整个时空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突然一动不动,连身影都开始恍惚。
只有四个人还维持着清晰的身影。
剑尊站起了身。
“我们也进去吧,这里快要崩塌了。”
裴栩和温如寄默默起身,没有说话,只纵身一跃,紧跟在游鲤鲤身后入了幻境。
一直静静停在高台上的华车,金丝线绣的车帘终于被一只润白如玉的手掀开。
银色长发垂地的仙尊从中走出。
剑尊瞥他一眼:“终于舍得出来了。”
仙尊表情淡漠,无悲无喜,连声音腔调都无高低起伏地说道:“她走了。”
剑尊:“你又变成这样子了。”
仙尊:“我生来如此。”
剑尊抿唇,不再与他多说:“快走吧,她一离开,这里便支撑不住了。”
仙尊看向台上台下其他变得模糊透明的人影,忽然抬手一挥。
那些人影便尽数飞起,飞进了幻境。
剑尊:“你做什么?”
“让他们,去陪她。”
故事总是越显得真实越好,就让这些人,再陪她演一场吧。
剑尊眉头皱起,却也没说什么,眼看连头顶的天空都开始扭曲,便不再耽搁,迅速化为一道流光,射入幻境之中。
银色长发的男子一步一步,也跨入了幻境之中。
他一消失,世界便如阳光下的薄雪,顷刻融化、蒸发,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