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鸾早上起来的时候便听到了昌平侯府的这场闹剧。
昨日秦明瑜回来的很晚,因这是他第一次进宫,她心中一直惦念着,故而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去睡。
这一等便知道了在大殿上发生的事,她是没想到昌平侯竟然会在宫中发难,还当着圣上的面。
便是她都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他好歹是一个侯爷,也不是第一次进宫的人,怎么会如此地冲动?
秦明瑜想着之前的那一幕,却是直接冷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习惯使然罢了,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那个任他差遣的儿子,所以在朝上才会如此肆意,只是他没有想到我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秦明瑜了。”
她看了一眼秦明瑜,虽然他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但她能听出来他声音中的紧绷,不管如何,经过这一番,便是他再怎么若无其事心中总是会有些疙瘩的。
见状,她便转移了话题:“如今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训,他向来最是看重面子,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对他来说,定然是不小的打击。”
显然秦明瑜也知道,听到这话只是说了一句:“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说完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秦业鸾,如今已是夜深,她早就洗漱完了,此时正穿着一身家常衣裳,并没有像日间那般系的板板正正,反而有些松松垮垮的,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地柔和。
她应是刚刚洗过头,头发只用一支簪子简单地盘在头顶,几丝发束有些调皮地散落在她的脸颊旁,秦明瑜想也没想便伸手将那几缕头发拨了回去。
秦业鸾不妨他会突然伸手过来,愣了一下,感受到他的手指轻轻地从自己耳边拂过,她只觉得一股麻意从耳根传来,让她不自觉地激灵了一下。
她并不是那种容易害羞的人,但这会儿不知为何,看着秦明瑜看过来的眼神,她不自觉地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了起来。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便听屋中的灯火啪的响了一声,顿时打破了屋中的静谧。
秦明瑜猛地回过神来,立马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有些欲盖弥彰地轻声斥了一句:“怎么没将头发吹干就盘起来了?仔细明日头疼。”
秦业鸾这时也回过神来,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尾上的确是还有些湿,不过也就发尾上那一点,她也没放在心上,说道:“无事,等会儿便干了。”
秦明瑜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秦业鸾擦头发的时候又没耐心了,这才会又擦了一半。
秦业鸾的确是没什么心思等它全干,反正也就这么一点,她原本想忽略,但瞧着秦明瑜盯着她的目光,没奈何,她只能让丫鬟将巾帕重新拿来。
一拿到巾帕,她便下意识将簪子一抽,将头发放了下来,正打算擦一擦,忽然便听秦明瑜有些慌乱地开口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四妹妹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慌忙的背影,秦业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忍不住笑了笑,胡乱地擦了一遍头发便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醒了,刚醒来便听丫鬟一脸八卦地过来说昌平侯府门前有人闹事的事。
这京中也就这么大,但凡有点事很快便会传的满城都是,特别是那些高门贵府的事,是这京中百姓最喜欢看的热闹。
秦业鸾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丫鬟是说昌平侯府被禁足的事,但听了一耳朵之后,才发现她说的竟不是这事。
“你是说有个老丈正带着女儿的尸体在昌平侯府门前闹事?”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丫鬟还么说话呢,秦明瑜已是从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边问道:“四妹妹你已是知道了?”
秦业鸾朝着丫鬟挥挥手,示意她下去,这才开口道:“刚刚才知道,只是具体发生了何事却是不知?二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听丫鬟那语气似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的样子?”
秦明瑜也是一大早有人特意告诉他的,因着昨日宫中那一出,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与昌平侯的关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圣上对秦明瑜那是十分看重的,昌平侯被这么一禁足看着惩罚是不大,但也足够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如今已是不得圣宠了。
这时候自然便会有许多人想与秦明瑜打好关系,而送些昌平侯府的消息去又是一件顺手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秦明瑜虽没有亲自过去也没有特意打听过,却还是知道了。
他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是那吴姨娘在外放利钱,逼死了个人,那家人如今抬着尸体闹上门去了。”
“二哥哥你是说吴姨娘放贷?”秦业鸾有些惊讶的问道,“她怎么会做这事?侯府虽然不算是顶富贵,但也不愁吃喝,她如今又掌着内院,应当是不缺钱的啊!”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贪字。”对于吴姨娘做出这事,秦明瑜丝毫没有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