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也在旁边含笑看她。
翟星眠对着江栖辞眨眨眼:“好,我答应了,你快……”起来吧。
不等她把话说完,陈小溪:“谢谢师父!”
咚咚咚又是仨响头,她也不厚此薄彼,身体转了30度角,又给江栖辞磕了仨:“谢谢师娘。”
真是上赶着当笑料,拉都拉不住。
“好了好了,散了吧。”
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翟星眠才问:“唐雨,你刚刚说……”
唐雨也想起来,接着说:“我不是要离开橄榄球场,我只是想通了。”
她垂头,眼里划过几分无奈,笑了笑:“我的腿越来越严重了,但是我不会放弃橄榄球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我想了想,如果我注定今生无法作为一个健全的人一样站在橄榄球场上,为了拥抱绿茵场,我愿意坐上轮椅。三年后,只要我的手指还在动,我还能拿住球,我就会作为残疾人橄榄球队的四分卫,登上那个赛场。”
“等过了年我就要签约了。”
翟星眠看着她,心底情绪复杂难明,一方面她为唐雨惋惜,感慨世事无常,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敬佩唐雨在这样的逆境里还能如此坚定。
这的确是对于唐雨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只是翟星眠还是学不会接受离别,想到再过几天,唐雨就像是她曾经的那些同学一样,可能不会再和她有所交集,甚至再过几年,唐雨就会深埋地下,她可能撑不到2024年的奥运会,她的一切努力都可能是徒劳的……翟星眠的心里就好像被戳破了一个洞。
“……其他人知道了么?”
“没,除了教练你是
竖日,是年前训练的最后一天,陈小溪幽幽醒来,她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按着太阳穴,脑袋有种宿醉的疼,像是被锄头抡了下,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走廊里吵吵嚷嚷的,还夹着东西摔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明天大家都要回家,收拾东西不免声音有些大。
陈小溪的室友刚洗完漱回来,见她醒了,打趣道:“呦,小溪醒啦。”
陈小溪闷闷地“嗯”了声,对方多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笑了声:“……怎么,头疼?昨晚为了拜师,磕头磕得太用力了?”
磕头……
磕头?!
陈小溪猛得睁大眼,整个人都清醒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从脖子到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一只被煮熟了螃蟹,和昨晚喝醉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她……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虽然她的确很崇拜星眠姐,选择作为一个橄榄球球员也和对方有关,但她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大庭广众给翟星眠磕头啊!
呜呜呜星眠姐会不会觉得她太蠢,不想和她玩了。
陈小溪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床上,头顶还有根呆毛伫立在那里。
“小溪,小溪?”
陈小溪猛得回神:“啊?”
室友喃声道:“不会真把头磕傻了吧……”
说着,作势要爬上床,摸摸陈小溪的额头。
陈小溪被她逗得悲愤交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打掉她的手臂:“滚滚滚!”
“别以为我喝醉了就想不起来,昨天你也一直在哄骗我去拜星眠姐为师!”
室友一听,顿时换了副嬉皮笑脸的表情:“这怎么能叫哄骗呢,顶多算是怂恿。”陈小溪气得随手抓起靠枕,朝她室友扔过去。
作为职业橄榄球球员,室友接起球来稳得一匹,左手右手各接了两个,跨下还夹了一个,眼看陈小溪要把枕头也丢下来,室友忙把靠枕扔到她的位置上,一溜烟就跑出了寝室,枕头砸了个空。
过了两三秒,又探出脑袋,笑嘻嘻道:“小溪,别赖床了,你师父这个时间晨练应该都结束一半了。”
陈小溪深吸一口气,露出职业假笑,张开嘴,一个“滚”字即将成型,室友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门“咚”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