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在剧组观察别人是怎么演戏的,有认识的导演许他过去玩儿,他就只身前往,过去前带了杯咖啡,准备到了地方给那小导演,小导演便立马让副导演看着点儿拍戏的镜头,跟他过来叙旧。
导演男,人称白导,二十九岁,拍过两部小成本片子,在业内小有名气,当然了,喜欢男的也是圈内众所周知,这次他又掌握了流量密码,准备拍双男主网络大电影,擦个擦边球,搞个小暧昧,弄个可有可无的女主,又一部圈钱电影立马上市。
“顾先生!”白导家中殷实,但那时候可接触不到像顾总这样的绝世帅哥,人家也看不上他,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白导接到了顾歧主动打来的电话,说要过来片场参观学习,心中的白月光都开口说话了,那他哪能不答应,连忙欢迎。
顾歧把咖啡随手递过去,摘下茶色的时髦眼镜,顺手将眼镜插上衣口袋里,然后冷冷淡淡的环顾四周,像是个来视察的投资方。
“开始拍了?”顾总眸色幽幽望向打灯的地方,此时天色蒙蒙亮,拍摄场地又近郊,偏僻荒芜,是一个古堡逃亡的戏码,可以看见双男主都是青春靓丽的男大学生,新人,但都是正经戏剧学院的学生,学的表演,现在还在拍摄当中。
放眼望过去,那两个男大学生正一个追一个跑,两个人打着友情的名义,拉拉扯扯,有点过于刻意营造恋情氛围,顾歧皱了皱眉。
白导立马就解释说:“咱们这部戏面向的观众很明确,就是来看他们互动的,就是得有点儿那种刻意的接触,不需要逻辑的,但顾总你过段时间要拍的戏时莱斯导演的话,文艺一点,感情就不必表现得太夸张,也不必学习这种魅人眼球的表现形式,就算也是双男主的电影,但顾总你就演你自己,魅力那都无人能挡的。”
白导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害羞了,干咳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高大帅气的顾总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叫人安静的动作都冷酷到令人心动致死。
骨节分明的手竖在唇前,眸色毫无感情,潇洒的迈着大长腿往旁边走去,张口就是简短的三个字:“什么事?”
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导可以清晰看见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顾总脸色瞬间一变,紧张得浑身气势都浑然一沉,扭头找白导借车。
白导连忙给钥匙,等人走了,发现片场一堆工作人员不管男女那都都望着顾歧的背影,白导‘啧’了一声,既怪失落,又觉得车子借出去了有机会再见面,于是保持微笑。
回到工作岗位上,副导演低声笑着问白导:“那他妈的是你们那个圈子的顶级猛一吧?”
白导叹了口气,说:“是就好了,但他只跟女的约会,而且新鲜感过得很快。”
“没老婆啊?”副导演惊讶的说,“我看他刚才脸色都变了,还以为是他老婆喊他回家嘞。”
白导‘嗐’了一声,了然道:“你不懂,顾歧没什么感情,但是个实实在在的儿控。能让他这么火急火燎结束自己的行程改变主意的,只有他家宝贝蛋。”
“他宝贝蛋咋啦?”副导演不是上流圈子的人,根本无从得知顾家那些独苗苗跟爸爸的辉煌折腾历史,只知道顾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家申请破产的时机哪怕不好,破产后负债依旧存在几千万,但人家依旧还是跟上头那些家族是一类人,要想东山再起,都跟玩儿似的。
白导耸了耸肩,说自己不知道,大概率是生病了,要不然就是被人欺负了:“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顾家的宝贝蛋得水痘,发烧到快四十度都降不下来,顾家走投无路,听了高人的话,跑去捐了一个亿的善款给庙里,眼都不眨,十代单传啊,分量不一样吧。”
而开车离开的顾歧是无心回顾从前的故事,他驱车前往陀亚国际医院,用时一个半小时,期间给周祺苼打了五个电话,问了具体情况后,抵达医院便去了住院部,在一楼主治医生办公室找到了给顾幼棠做了拍片和各项身体检查的胡主任。
指关节清脆敲在门上两下,顾歧站在门口,对胡主任道:“您好,我是顾幼棠的家长,他什么情况,请详细和我说,所有的骗子和报告单也拿一下,谢谢。”
胡主任吓了一跳,回头就能看见一个身高腿长气场不俗的男人站在门口,虽然言语很礼貌,但那眼神黑得吓人,面若冰霜,像是从战场回来的军人,又像是正准备剿灭敌人的不败帝王,此刻要求看行军地图。
胡主任根本不敢怀疑这个人的身份是不是那位病人真实家长,下意识就把档案递过去,说:“这个、这个病人情况很特殊。”
顾歧声音很低:“我知道,他人现在在哪儿?带路。”>>
胡主任连忙‘哦’了一声,走在前面开始带路,顾先生就在后面步伐冰冷的发出‘嗒嗒嗒’的脚步声,催促人不敢怠慢半分。
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人不在床上,在厕所,整个病房里的大股东、少爷们、老总、大律师都坐在套房里,气氛很是诡谲,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人呢?”顾歧到了后,首先扫了一眼站在角落抱臂看戏般的柯亦佛,随后才是前妻的继子和沈斐跟宝贝的三个朋友。
听说是在厕所,顾歧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过去也不敲门,让护士用钥匙把门打开,果不其然能看见厕所的小窗户敞开着,里面的人不翼而飞,或者说是逃跑了。
“空的?靠!我就知道不能告诉他顾叔叔要过来吧,他刚才那么冷静的说要上厕所就很不对劲,这么大的事情他能不怕?”雷起鸣这时候放马后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