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迷眼,对方年纪比他大,是个姑娘,华服金饰,一派华贵。
竹帘落下了,裴玅看着马车到了左家大门停下,心想她应该是左府的小姐吧。这样的心思转瞬即逝,他干脆利落地跳下墙,考虑要不要找曾经的伙伴,重整威风。
但没一会他就放弃了,飞快的冲向集市方向。
他想要逛一逛繁华金陵。生病之后,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离开过院落了。
来逛街第一件事,就是当东西换钱。
“老板!我要当东西。”裴玅对着当铺左瞧右看,兴致冲冲道。
柜台里边慢悠悠的来了一个老人,皮肤皱巴巴的,身形也如干柴。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他,裴玅有些害怕这种人,不自觉后退几步。
“你要当脖子上的项圈,还是腰上的东西?”
呕哑的声音进入耳朵,裴玅将带的三个东西都摆在台面上,连忙说:>>
“这些我都当!”
……
老人后来收了他的金项圈和长命锁,裴玅问为什么不收环扣,对方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说了一句裴侬听不懂的话——
“为了你少受点……”
听不懂,听不懂。裴玅也不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既然有钱了,那么就多去逛逛吧。
从集市买了糖人糖葫芦,有坐在小摊里吃了一顿豆腐。之后又打赏了杂耍的戏班子。
时间飞逝,一不留神天已经要黑了。
应该早已经发现他不见了。裴玅想到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可是他依然会想去做。甚至在出来之后,他的内心产生一个想法——
不想回裴府,如果能够一直这么自由就好了。
……
后来裴玅被裴府的侍从找到了。
他被带到厅堂,被按着跪下。最前方坐着他爹和祖母,父亲下手坐着腹部耸起的母亲,满眼复杂又担忧地看着他。
还有没有资格坐下的妾室站立在母亲身后,手帕捂着嘴无声笑着。
裴侬在外办事,并未在场。
“你个顽童!还学会偷跑了?”
“你的病才好多久,不好好养身体,以后怎么学武。”
“你是嫡子,单独外出万一遇上了仇家那该怎么办。”
裴玅对这一切话语恍若未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自从生病开始,曾经一切的关照在乎如流水一般褪去,毕竟许多大夫都断定他会夭折,即便不会夭折,这副身子也无法习武。裴家是武术大家,出过几代将才,这嫡子确是这幅模样。
他知道父亲眼里的失望,母亲再次怀孕之后的欣喜若狂。他乐得关注变少,能无忧无虑一点。之前没生病时,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生病之后,他就经常是裴侬在照顾。现在裴侬找到医圣替他治病,他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