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黑皇冲着房内大声喊叫,“汪汪汪!龇牙咧嘴,在空旷的乡村扩散的很开很开。
农家吃饭地方的灯光昏黄,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墙壁黝黑,飞蛾扑凌着翅膀击打灯泡,席间裴保全诡异地笑着,说出那些话后几秒又猛的激灵,双目恢复清明。
裴保全哆嗦着唇,求助地看向空相:“大、大师……刚刚我是怎么了?鬼附身了吗?”
不料,刚说完这句话,他双目圆瞪,张开嘴发出粗声吼叫——“啊!”
只见他脸涨得通红,喉咙出现诡异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呼…呼、吸不了……”裴保全目眦欲裂,眼球凸起!不过一会那脸色已经紫红,俨然一副快晕厥的状态。
“保全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俞燕吓得紧扑过去,连筷子碰掉在地上也不在意,遭遇这种惊吓她泪流不止直打哆嗦。
俞渺见状不对立马扔掉烟站起来,到裴保全身边排起他的背给顺气。秦拂扶住焦急地俞燕,空着的手拿出手机,“我喊个救护车!”
场面极度混乱,空相敛目手中佛珠一颗一颗翻动,嘴里念叨,忽然他抬眼,目光凌厉。
“哗——”一点一点,有细长的枝条蜿蜒向上,它抽枝发芽、长出艳红的花苞,荆棘刺破裴保全的唇舌,他痛苦地呜咽,目眦欲裂,血流的速度和枝条生长的速度一致。
这突发诡异一幕令人不敢想象皆愣住——
“保全!”
“遭瘟的东西!出来!”在秦拂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俞燕大喊一声,伸手去扯掉裴保全嘴里的东西,“我不管你是哪路鬼怪,别来招惹我们!”
“唔、唔——”抑制不了花的生长裴保全因为缺氧和痛苦翻着白眼涕泗横流,四五十岁的黝黑肌肤泛起青黑,血与泪交织。而手碰上花枝的俞燕不顾刺破的掌心,奋力的向上拉扯,“哗啦——”
一大捧的玫瑰在俞燕高扬手扯出来时竞相绽放,绚丽的弧度,一些散落开来,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比手心里流下的血液更明丽,欲说还休着炽热的情。
馥郁的玫瑰混杂血锈气息充斥整间屋子,被扒出花朵那刻裴保全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去。
“保全!保全!”俞燕丢下那花,推攘昏迷不醒的男人发觉怎么也叫不醒,她抹泪对空相道:“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我们了,还要去害渺哥儿,请大师一定要帮帮我们!”
“我会竭尽所能的,不过,”空相从衣兜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走到裴保全位子上,喂进裴保全嘴里。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抬眸看向俞渺,又转移视线到地面上散落一的玫瑰上,和善地笑笑。
秦拂看手机面色难看:“怎么会突然没有信号……”
“那是因为我们都已经在那鬼的领域之中了。”空相出口说。
“现在打电话送去就医也来不及的,如果天亮之前,那鬼不收回咒法,那么裴先生就醒不过来了。
我想这位小哥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目光很明显的朝向俞渺,那笑意盈盈模样任谁都看出他对待俞渺态度的特别。
秦拂那点慌张全无了,空相对俞渺的态度让他产生强烈危机感,“你什么意思?说话故弄玄虚就不说全,呵,是要钱吗?”
他从身后椅子上挂着的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撂桌上。
“不够还能给你,只要你把事摆平。”
“钱财并不重要。”空相笑了笑,“也是俞裴两家的家事,我劝你你还是莫要掺和,沾染因果。”
“不过,我也无法干涉你,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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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到俞家祖宅要翻过后山,再过一条长长的位于一汪死水般的潭上的古老廊桥。山野里时不时传来声声鸟鸣,它们与流水声相和,因为鲜少有人到来,所以在静谧的冬天,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