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仙源上人,不像是一个“为丰臣忠心耿耿地效犬马之劳的得力部下”。
更像一个“信仰虔诚的圣徒”。
“是啊。”圣徒轻声说,“我当然知道:即使最终成功帮助丰臣大人登上天下人的宝座,我也很有可能会因鸟尽弓藏,而被丰臣大人遗弃到一旁。”
“但是——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一抹平和且坚定的微笑,在圣徒的脸上绽放。
“即使丰臣大人之后大概率会将我遗弃。”
“但只要丰臣大人还活着,我都愿意去相信这个给了我实现理想的希望的青年。”
“只要‘佛法广布’的这崇高理想,还有一丝实现的可能。”
“我就愿意为这一理想粉身碎骨。”
不知为何,仙源上人着重强调了“粉身碎骨”这句话。
听着仙源上人这番用平静口吻道出的自白,菊太郎的双瞳缓缓浮出淡淡的愕然。
“呵”拼尽仅剩的一丝力气,耷拉着脑袋的菊太郎,呢喃着,“你和丰臣信秀都是疯子”
音落——
啪嗒
菊太郎的脑袋向旁边一歪,脑袋磕撞到其身后的船壁。
彻底没了声息。
见证过不知火里最后之末路的人,又少了一位
日辉丸,露天甲板上——
丰臣氏的部众追击间宫和牧村的声音不断远去——绪方对间宫和牧村还是很放心的。
他相信着:他们2个定能安全地将源一和琳撤回到岸上。
露天甲板上,再无任何同伴的身影,没有丰臣任何能去挟持的对象。
没了人质可再供丰臣去挟持,绪方也终于算是能彻底放开手脚,对眼前的妖魔展开最凌厉的攻势。
挟持源一的这一技俩失败后,绪方和丰臣重归激烈的攻防。
所有的一切,都与此前的战斗,别无二致。
双方的优势比一样——身体机能和技艺,全都占上风的绪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战场的态势一样——绪方攻,丰臣守。保持着凌厉攻势的绪方,打得丰臣只能重点防御脑袋等重点区域。
而二人的神情也都和此前一样——不敢大意的绪方,紧绷着脸。而明明正处于落败边缘的丰臣,双颊处却一直挂着丝从容。
嗤——绪方用大自在骗了丰臣一招后,将大释天斩向丰臣的额头,丰臣及时地将脑袋后仰,只让大释天的刀尖割破了他额角的皮肉。
“嘿”丰臣嘴角微微一咧,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自破损的额角淌到嘴角的鲜血,“真是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绪方一刀斋,让我猜猜看——你之所以这么对我展开这么紧迫的攻势,是因为害怕我又像之前和木下源一战斗时那样,趁隙吃下什么能增强实力的东西,对吧?”
“木下源一刚才应该有告诉过你:我是靠吃了某样东西,才撑过了他的必杀一击。”
丰臣虽然被绪方狠狠地压着打,但他还是有说话的空余的。
面对突然向他搭话的丰臣,绪方毫不理会,继续一个劲儿地对其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绪方没有理会他,而丰臣似乎也没想过要让绪方来搭他的话,继续一边防御着绪方的猛攻,一边不急不缓地道:
“倘若你是担心我会再吃下什么东西来增强实力,那大可不必担心呢。”
“这算是我的失算呢,没有在身上带上足够的肉片。肉片都已在刚才与木下源一战斗时吃光了。”
——肉片?
丰臣所吐出的“肉片”这一词汇,让绪方的眼角微微一跳。
“你和木下源一真是比我所预期的,要麻烦上许多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