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心跳声里,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撕某种塑料包装。
脑袋像是按下删除键空白一片,祁安不敢看也不敢想,可下一秒腰却被人捞过抬起。
陈泽野双手撑在她身侧,漆黑的发被浸湿,眼瞳里也蒙着雾气,喉结青筋脉络鲜活到致命,体温仿佛要把她融化掉。
手指擦过她额角,很轻很慢地帮她把凌乱发丝捋顺,同她对视又开口问她:“怕不怕?”
“不喜欢可以告诉我的。”
祁安移动手臂去抓他手腕,眼睛睁大了点,眨起眼睛说不怕。
眸色就这样变得更深,无止境的深,握着她腰的那只手收紧,陈泽野懒懒散散地笑起来:“这么厉害啊。”
情绪已经酝酿到最浓那处,陈泽野却依然紧绷着,操之过急带来的体验并不好,他舍不得也做不到,只用最缓慢的方式去侵略她的感知。
寒冬雪夜,月亮藏匿于云层,窗外是大片的白,风声肆虐,凉意纵生。
可室内却浮起燥热,水汽四蔓,汗泪交融。
分针滴滴答答于无声中流逝,祁安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海面上,世界颠倒着浮沉着,耳边是沉甸甸的心跳声与呼吸声,分不清哪一寸属于谁,只知道想要和他更近一点。
纤弱的脊背绷紧,脖颈后仰拉出线条,她像是一张未经书写的白纸,等待他落笔渲染。
声音细碎发粘,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哭腔,眼皮上的湿热很重,祁安连半句话都说不全,身下床单皱得已经没法看。
陈泽野探身和她十指相扣,一直在耳边低声哄她,叫她安安,叫她宝贝。
先前那些话在此情此景下自动作废,他变得好贪婪,不知疲倦不知满足,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不断去感受她身上的软和甜。
城市已经彻底陷入沉睡,扰人的鸣笛声渐远,祁安鼻尖眼皮哪哪都是红的,肩膀上的痕迹乱七八糟,却还是被他按住腰,哄她不要乱动。
悬空带来的刺激和体验都太过分,祁安紧紧咬着唇,呼吸热到不能再热,腿和脚腕都在不明显地发颤。
位置再一次对调,脊背重新陷进床单里,陈泽野去吻她身上那处纹身,濡湿的气息拂开又氲散,齿肉不轻
不重地磨着咬着,哑声问她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
喜欢什么啊。
这个问题太模糊,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可最后还是被哄骗着说出了那句喜欢。
后来是真的没有半分力气,意识混沌到根本分不清楚,恍惚间只记得被抱去浴室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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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温度开得很高,热水淋下的那个瞬间,她应激反应般想要躲开,却被陈泽野梏回怀里,安抚一般地在他耳侧亲了下,告诉她不洗澡会不舒服。
祁安闷闷哦了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闹,像是个听话的布娃娃由他摆布。
陈泽野帮她吹干头发,又拿了件自己的t恤给她穿好。
还没等回到卧室,祁安已经迷迷糊糊睡着,陈泽野小心翼翼把她放回被子里,让出一条胳膊给她当枕头。
今晚闹得确实有些过头,祁安对这种触碰太敏感,下意识就要往旁边逃,嘴里还咕哝着说不要。
陈泽野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告诉她什么也不做,让她安心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