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能让他哭的人只有一个。
江驰逸一下子就懂了,空咽了下试探:“你们见面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驰逸急切起来:“然后呢?”
陈泽野却不再回答。
江驰逸猛然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赶走了。
他看不得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更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陈泽野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回国交换是为了什么吗?”
“既然惦记了这么多年,历经万难才回到她身边,为什么还要故意把她推远啊。”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陈泽野哽咽了下:“是我先食言的。”
“什么食言不食言的。”江驰逸眼眶也酸得难受,“难道这种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吗?那四年苦是你愿意吃的吗?”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知道是该怪命运还是怪什么:“既然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们心里都还装着彼此,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过了很久,陈泽野掀开眼看他,眼尾耷下弧度,眸光中带着莫大的悲恸。
穿越时空,他对江驰逸说出很多年前也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
“可是我还配吗。”
……
路灯照在女孩侧脸,暴露出苍白脸颊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雪夜气温一降再降,她整个人汩汩向外冒着寒气。
仿佛被掏空魂魄的行尸走肉,祁安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
眼神空荡,脚步迟缓,来往经过的行人无不用奇怪的目光对她进行打量。
距离关寝还剩下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祁安回到江大。
闻姝那时候正躺在椅子上敷面膜,听见开门声音还有些意外:“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半分钟没能得到答案,她扭头去看祁安,却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面膜纸撕掉扔到一旁,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祁安面前:“眼睛怎么这么肿啊。”
“哭了?”
“谁欺负我们安安了。”闻姝用纸帮她擦了擦眼泪,但根本擦不完,又心疼地揉揉她的脸,“说出来我去帮你教训他。”
祁安什么话都没说,像是安静的木偶娃娃,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枕头不知被泪水浸透多少次,那句回去就像是吃人的野兽,反反复复将她吞噬。
往日的承诺与誓言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反生出爪牙和藤蔓,画地为牢将她捆绑束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凌晨三点,她感受到痛苦与病魔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