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风平浪静。
超乎想象般清澈的蓝天,云悠悠几朵漂浮一片蓝色中,大大小小一群惊人雪的天鹅从半空中优美落地。
它们缓缓收阳光下反射出绚丽光芒的翅膀,零星几支羽毛掉落地上,被虞仙弯腰捡,放入篮子中。
打扫天鹅池中最重要的一就是,收集散落的天鹅羽毛。
这是江姜说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巧路过管教。
一身干净的灰袍上沾上了碎屑,管教拍拍手,从天鹅面站,淡蓝色的睛无声从人身上瞥过,平静无波。
江姜遇上他就像是老鼠遇见猫,结结巴巴:“管、管教先生,贵安。”
微不可见的头,管教临嘱咐道:“一定要把天鹅池打扫干净,到时候会有人检查的。”
如果不合格,虞仙他们得受到加倍的惩罚。
和管教擦肩而过时,虞仙从他身上嗅到了一种强烈的腥臭味,似乎那天晚上教堂里闻到过。
他会是那天晚上,隔着遥遥廊,与自己对视的人影吗?
饱满的指腹地摩挲着羽毛根部的管,虞仙似乎正神,江姜注意到,连忙过,一只手都覆虞仙背部上方了,却又悄无声息的收力道,转而用指尖轻轻戳了戳。
“出什么事了吗?”他似乎有些担忧,“小仙,从神父那里出,你就有些不对劲。”
拿着扫帚柄部的手无声用力,将其攥紧,江姜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虞仙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避了这个话题,再次捡一根晶莹剔透的羽管。
捡拾收集这些轻飘飘的、甚至可以说是美丽早已逝去的无生命物的用途有什么呢?
江姜垂下帘,再次挥动扫把,将那些细碎的脏东西扫。
个人分工确,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很快就把天鹅池里所有的杂质都清理干净。
桶直径大的篮子被洁如雪的羽毛盖得严严实实的,厚扑扑又轻飘飘的被收拢篮子里面,虞仙拿过篮子把手上的丝绸,将其盖上边,免得风将这些羽毛吹跑了。
另一旁,江姜已经丢掉扫把换成了拖把,正满头大汗地拖着地砖。
一只高大的鹤一动不动地站原地,颗黑黝黝的宝石珠直愣愣地盯着江姜,朝他低下长长的脖颈,尖喙蹭过他的手,划破皮肤,留下一丝新鲜的血迹。
“啊!”
猛地抬头,虞仙看见江姜傻乎乎的捧着手大叫一声,眶里咕噜噜转着泪珠,呆呆愣愣地望着自己,嘴里还喊着:“小仙,它啄我!”
那伤口不大,但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流出的势却不小。
天鹅池打扫的也差不多了,虞仙看着那双恰似狗狗的睛,犹豫了几下,问:“伤口,要找医生包扎吗?”
话一出他脑袋就清醒了,惩戒院里只有医生,去医生那里是需要许可的。
除此之外,就得自己拿酒精消毒、纱布包扎,但是生了昨晚的事情,虞仙并不想再密闭房间里单独和可疑的“傻瓜”江姜待一。
就他迟疑的一瞬间,江姜用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把脸,强自忍耐着说:“我们先把篮子还给杂物间的姐姐吧。”
“姐姐人很好,肯定会帮我。”
他扭捏几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拖把,朝着虞仙嘘了一声,“小仙千万不要和管教说哦,我已经拖完地了。”
无奈头,虞仙带着篮子,看着江姜自己抬着血淋淋的手面。
一路观察着路线再顺带记脑子里,虞仙到杂物间,正巧撞见一个穿着裙的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