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摘下,困于床榻,被狂风骤雨摧折,无辜楚楚,又含羞带怯。
南宫無苍白得像个被调戏的病弱美人,被囚禁的姿势无力,但因为他全然放松没有骨头一样躺在椅子上,全然配合被调戏,像是因为过分故意而导致清冷人设崩塌。
南宫無蹙眉,嗔怒看他一眼,微微挑眉,像是意外:“这种需要摸遍全身的事应该关上门偷偷做,第一次就露天玩强制py,看不出来你玩得很花啊。”
千红野始终弯弯带笑的唇,第一次僵硬着,弧度缓缓消失平复。
然后,这个爱笑的城主,他再也没有笑过了。
失去笑容的千红野,只有语气还始终从容着:“没关系,抽了舌根的筋,应该就说不了什么话了。改造的顺序就从舌头开始吧?美人的手臂不需要拿剑,也不需要有力,手筋也应该抽了。”
他这次到底没有摸南宫無的手臂,站在那里,双手规规矩矩的,像南宫無记忆里的好学生。
南宫無于是抬眼看着他,用咸鱼被迫上班搬砖,还要违心表态我爱工作的不情不愿的语气说:“不好吧,我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干打打杀杀的粗活累活,天下第一美人就让别人来做吧。”
千红野好心地问:“别人?是指南宫無吗?”
南宫無蹙眉,真诚:“就只有这两个选项吗?就没有第三个?”
——我和我,选一个?
——你怎么不在死和去死之间选一个?做人和做个人之间选一个?非要做变态?
没了笑容就没了表情的千红野,温雅缓缓:“那怎么行,别人再怎么样也是赝品,哪有本尊的身体合适。”
南宫無唇角微扬,半敛了眼眸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红野也垂眸,唇角微扬,刚要扬起因为想到什么,又更快消失了,唯有声音温和极了:“什么意思?师尊觉得呢。按照当初仙盟之间的交换入学制,您于我有半师之礼,我是应当唤无道剑尊一声师尊呢。师尊在上,弟子请安了。”
说着,他还不紧不慢,但恭顺认真地行了一个昆仑对师长的剑诀礼。
他行礼时候低头,南宫無躺在那里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南宫無望着天花板,无声叹息,看不到也没必要演惊慌失措:“什么时候知道的?”
千红野气定神闲,依旧恭恭敬敬:“不久,也就是被师尊耍完全程后吧。”
……
混沌是在南宫無第一次联系千红野,确认演武场四周结界封死,去找云清清她们后,出现在千红野面前的。
在南宫無忽悠云清清等人签合同,卖身创业初期一无所有的苍梧仙域天庭的时候,千红野花了点时间确认面前的人妖神混沌的身份。
千红野:“我等你很久了。你说过,只要天机城发动对南音仙阁的战争,我就能复活南宫無。”
混沌笑容灿然愉悦,同样似有若无的轻慢敷衍:【我是说过,这些机甲人难道不强吗?】
千红野也弯着唇笑,眼神却冷:“我要的是南宫無,不是最强的武器。是,真正的南宫無。”
混沌像是忍不住憋笑:【嗯嗯,你会如愿的。】
千红野知道混沌妖神不是什么正常人,因此并不在意祂任何的反应,只说:“鲛人心虽然可以活死人,却需要身体。我没有南宫無的身体,别人的躯体也可以吗?不是机甲人,是一个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躯壳。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告诉我吧。”
混沌笑完了,声音还有残留的笑意,懒洋洋的:【这就是你迟迟列阵,不大军压阵的理由?】
千红野笑着,慢悠悠地说:“看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天机城弟子的命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去送死。妖神说呢?”
混沌笑得简直停不下来:【真是个聪明狡诈的年轻人。】
千红野虚岁一千五百年,算是当今修真界除了剑痴,最年长的人,却被人叫年轻人。
但他没有任何异常的接受了。
跟比天地万物存在更久的混沌比起来,他连年轻人都不算,在混沌的眼里,即便是仙人,或许也只是朝生暮死的蜉蝣。
他听得是混沌后面的话。
混沌笑着无辜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但质疑妖神,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实上,我一向言而有信,而且总是过于诚实守信,却总被没有耐心的人误解。】
主张无序、至恶、毁灭的混沌妖神,诚实守信?
千红野都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