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涩疼得厉害,樊长玉不想哭,死撑着没眨眼,不让汇在眸底的眼泪掉下去,几步开外谢征的模样便在强忍的泪光里变得模糊。
哪怕已看不清了,樊长玉还是死死地盯着他,开口艰涩又坚决:“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没法向你证明我爹是清白的,或许往后也找不到能查明真相的证据,那么我爹始终都有可能是帮着魏严害死谢将军的凶手。”
“你同我在一起,终日都会心怀愧疚,在痛苦与挣扎中度过后半生。”
胸腔似被冷风豁开了个口子,冰冷得刺痛。
樊长玉嗓子眼也涩疼到发哑,强忍在眼眶里的那滴泪漫过眼睑,直接如碎珠一般滚落出去,甚至没在脸上停留。
她深吸一气口道:“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还是分开罢,我不想这样。看你独自痛苦煎熬,我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或许你一开始就不该再回来找我,有的时候,长痛就是不如短痛……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地被人扣住脖颈,重重地钉在了墓前一棵碗口粗的柏树干上。
背部生疼,但樊长玉无暇顾及。
谢征滚烫的吐息就在跟前,他眼中一片猩红,下颌肌咬紧,凶狠又暴戾,像是一头临近发狂的野兽。
遏在她前颈的那只手,青筋绷起,力道大得令人心惊。
他垂首看她,似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残存的理智拉扯着胸腔中叫嚣着的黑色怒意,艰难又狠决地开口:“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那一瞬他眼神里的确是带着恨意的。
“你骂得没错,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死,都只会把你拖进我的棺材里,你跟我说分开?”
他浅浅地笑了声,溅着血沫子的脸在月光下昳丽又苍白,突然低下头去,发狠地在她肩膀处咬了一口,眼神里透着几近癫狂的爱意和孤注一掷的狠决。
樊长玉吃痛闷哼出声,想挣扎,却被他压在树上,下了死力道禁锢得牢牢的。
谢征再抬起头来时,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唇边沾着血迹,面容更显艳丽,一如话本中写的那些夜里出没专吸食人精气的妖孽。
他低声呢喃:“分开?樊长玉,我怎么就没把你嚼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
樊长玉抬起眼,面无表情盯着他,在他抬起一只手想触碰她脸时,突然发难,整个人暴起,反扼住他那只手用力一掀。
谢征一时不妨,被她用蛮力掀倒在地,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了墓前的青石板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