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羽翼渐丰了,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他为了从魏严手中夺权,又开始亲近李太傅。
或许正是因为从来就没真正掌握过那份皇权,齐昇眼里才再容不得任何一个同自己分权之人。
他太心急了,魏严还没倒,他就已经在处处提防李家,最终导致了李家转而同齐旻合作,他才慌了,迫于无奈转头又去寻魏严。
只要魏严不倒,哪怕继续当个傀儡皇帝,这皇位还是他的。
李太傅的长子李远亭面露鄙夷之色:“他设计了魏严那么多次,魏严还能再保他?届时不过都是败家之犬!”
李太傅脚步微顿,不温不火看了自己长子一眼。
李远亭自知失言,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大臣们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出宫,并没有人在他们附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李太傅道:“无论何时都切忌,祸从口出。”
李远亭垂首应是。
前方一处汉白玉石阶口,樊长玉和唐培义等一众平叛将领走了下来,一些小官在向唐培义道贺,一行人且说且走,面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意。
李太傅的目光在那一身红袍银甲、艳若骄阳的女将军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李远亭早已知晓樊长玉真正的身份,他压低了嗓音道:“听闻武安侯为这女子拒了赐婚,又亲率谢家骑兵赶去卢城救援,中间还隔着他老子的死,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李太傅没做声,走出几步后忽而问:“怀安那边还是没消息传来吗?”
李远亭摇头,又说:“已加派人手去找了。”
李太傅“嗯”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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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和唐培义等人并非京官,在京城也无府邸,由礼部统一安排住进了进奏院。
大胤官场上的规矩,在外有封地的王侯受诏进京,一律住国邸;外放的官员进京,则住进奏院。
樊长玉等人虽得了封赏,但后边是留京还是继续外派,还得等圣谕。
若是留京,那么则由皇帝御赐府邸,或是划给一块地,令其自己建造宅子。若是外派,就得前往州府上任。
樊长玉已是三品大员,被分到了一所独立的院落,赵大娘夫妇和长宁、宝儿他们跟着一起住进来,也丝毫不显拥挤。
赵木匠如今已是军中登记了名册的正式军医,本应在蓟州军中当值,但不打仗了,他觉着自己在军中也没什么用处,樊长玉又要进京受封,他便请辞,跟着一路上京了。
樊长玉进宫的这半日,老两口已在谢五谢七的陪同下,带着长宁和宝儿在京城大街上逛了一遭。
樊长玉回去时,就瞧见长宁买的零嘴几乎堆满了整张圆桌,她还不及数落长宁,长宁就已经兴奋朝他比划着在街上见到的各种新奇玩意儿。
“阿姐阿姐,街上有会喷火的黄胡子人!还有耍花枪的、胸口碎大石的……”长宁一双眼亮晶晶的,扳着自己的手指头几乎数不过来。
樊长玉见她开心成这样,也舍不得再数落她,只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道:“出去玩不可以调皮,也不能乱跑,要跟你赵大娘和小五叔叔他们在一起,知道吗?”
长宁胡乱点头,又抱住樊长玉的一条胳膊开始晃悠:“阿姐阿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玩那个投壶,投中了可以拿走一只小兔子!”
樊长玉笑问:“你想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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