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玉了然,原来是画为自己加了分。
等到陈翰林开始夸奖自己绘画功底深厚,开创了书画界的新流派,顾瑾玉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即使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没有第二个人会素描画,顾瑾玉也不愿意冒领这份功劳,忍不住出声解释道。
“夫子,这用炭笔素描的法子并非学生所创。只是小时候有幸捡到画集,便依葫芦画瓢的学了几笔。但实际上,学生家境贫寒,并没有学过绘画,方才比试的时候也是取了巧,班门弄斧罢了,当不得夫子这般夸奖。”
陈翰林听到这话,并没有怪罪顾瑾玉的意思,反而对顾瑾玉口中的画集很感兴趣:“你捡到的画集方便借我观摩一番吗?”
“不在了。”顾瑾玉摇摇头,状似难过道,“小时候家里起过一次大火,许多东西都烧毁了。”
“那真是可惜了!”
陈翰林没有怀疑顾瑾玉的话有假,语气充满惋惜,但对顾瑾玉的印象却越发好了。毕竟画集被毁,顾瑾玉便是世上唯一一个会这种画法的人,没有外人知道,完全可以将此法据为己有,对自己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但顾瑾玉却选择了告诉他真相,这让陈翰林对顾瑾玉十分欣赏,忍不住发出了邀约:“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顾瑾玉还没吭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江季中先不干了,竟然想截胡他唯一的徒弟,做梦!
“顾瑾玉,见到师父也不知道问声好,书都白念了?”
江季中突然发难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会更让众人震惊的是他说的话。
师父?难道顾瑾玉是……
顾瑾玉看着自己师父难得傲娇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弟子也是怕给师父您丢面子,不敢上前。“
江季中对顾瑾玉的亲昵十分受用,但嘴上还是‘哼’了一声,酸溜溜道,“我算你哪门子师父,多的是人收你。”
顾瑾玉还欲再说什么,被陈翰林打断:“江大哥,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就算不办个拜师宴,也得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认识认识你的弟子啊。”
江季中自动忽略了陈翰林后面的话,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我收徒弟告诉你干什么,等你来抢吗?”
陈翰林这才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分明就是在挖墙角,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江季中的话。
江季中说完,又有些得意:“就算你想挖也挖不到,我徒弟可不会跟你走,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是向顾瑾玉说的,顾瑾玉自然不会驳师父的面子,但要是真坚定的说‘是’,难免会得罪陈翰林。所以顾瑾玉十分郑重的向陈翰林道歉,“学生已经拜师,只能多谢夫子的厚爱了。”
陈翰林好不容易决定收一次徒弟,哪能想到刚好挖了江季中的墙角,收徒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摆手道:“你师父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我又怎么会跟他抢,不过江大哥收徒一向严格,太学那么多天骄都未曾放在眼里,你能被他看中,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共事。”
考中一甲基本上都会先去翰林院办事,陈翰林这话给予了顾瑾玉最大的期待。
陈翰林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也不介意给顾瑾玉卖个好:“既然你来了京城,不妨多来太学听课,我与太学的山长关系极好,我给他说说,让你进去听课。太学里面的夫子对科举都很有见地,想必对你也很有益处。”
顾瑾玉听了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师父,见其没有反对,这才欢喜的答应下来。
早就听说太学的藏书阁囊括了天下十之七八的书,顾瑾玉早就想探访,可惜太学内管制极严,没有特指的身份牌根本无法进出。
顾瑾玉还发愁怎么进去。
这下倒好,刚瞌睡就来了枕头,解决了问题。
麒麟会结束后,江季中有事让顾瑾玉先走,但马车只有一辆,顾瑾玉要是用了待会师父出来就得步行回去。
顾瑾玉没思考多长时间就决定步行回去,反正太学距离江府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正好还可以逛一逛古代最繁华的首都。
要知道顾瑾玉来京城大半个月,为了准备麒麟会,愣是连江府周围都没有逛过,如今趁此机会刚好转转。
回江府的路上需要穿过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路,顾瑾玉走到一半就察觉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