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穿着蓝色翻领的袍子,内衬白色暗纹的里衫,坐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对站在路边的云翘暖伸出手,“你是京城里的公子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云翘暖站在草丛中,仰脸看着许温,许温挽成马尾的纯黑头发从脸颊边垂下来,就像神女一样动人。
于是云翘暖傻傻地问:“那我的小侍呢?他怎么办?”
许温一笑,笑容青春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我的侍卫会修马车,我让她留下来修马车,再送你的小侍回城怎么样?”
看着云翘暖没有立即答应,许温又补了一句,“上不上来,你再不上来天就黑了。”
这是玉竹也着急地赶紧说,“公子,你快上马吧,对了,你是谁?要是你弄丢了我家公子,我们家大人可是要去找你算账的。”
骑在马上的许温丢下一句,“荣郡王许温,你家公子但凡少一根毫毛,都来郡王府找我吧!”
云翘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一阵砰砰的心动,他将手交给许温,许温一手拉着他上马,一手环住腰肢,轻巧地让云翘暖落在自己身后的马背上。
然后云翘暖就忍不住扶着许温的腰,因为他怕自己掉下去。
“驾——”
待云翘暖坐稳之后许温就骑马疾驰出去了,云翘暖这还是第一次骑马,新奇的不得了,双手轻轻抓着许温腰间衣物的两边,然后努力地从许温身后探出头来,看前方的景象。
许温只觉得好像有两只猫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两人心里软成一团。
于是许温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为什么我已经在京城从来没见过你?”
云翘暖不服气:“难道京城所有公子你都见过吗?”
许温但笑不语,不是她说,只要由她在的地方,不管什么场合,京城中的高门公子都要凑上前来,毕竟她是最年轻的郡王,还是皇帝最宠爱的侄女,没道理京城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公子她不知道。
不过云翘暖也只是不服气一下,下一句话便把自己的来路倒干净了,“我娘是云御史,我们是这个月才到京城的。”
还真是娇憨得可爱。
“那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公子这样站在路边,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危险。”
一说到这个云翘暖就委屈,他坐在许温身后,看不见许温的脸,但是许温的声音却让他有一种非常想倾诉,想求安慰的感觉。
于是云翘暖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着说着还忍不住掉眼泪,“他们都欺负我是乡下来的,不懂京城的习惯,他们明明嫌弃我,还把我身上的首饰全都要走了。这是我今天为了赴宴专门戴上的最好的首饰,家里都只有这一套。”
许温皱皱眉,这么惨啊。
啸霞的脚程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城门外,这时天上的晚霞都还没散。
许温将云翘暖放下来,她先下马,然后站在下面对云翘暖伸出手,让云翘暖扶着马鞍被她握着腰放在地上。
“你家在哪儿?我叫辆马车或者轿子送你回去,否则进城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听到许温说要雇轿,周围的车夫和轿夫马上凑过来推销自己,看到许温的脸后连忙行礼,“郡爷选我的马车吧,又干净又快,绝对把小公子安安稳稳地送到地方。”
这哪里要他们保证,许温虽然想要云翘暖乘坐马车,但她一定是在旁边护送的,直到云翘暖回到自己的家。
于是两人就这样,云翘暖坐在马车里,许温牵着马走在旁边,一起往云御史府走去。
眼看到了街口,再走百来米就到云翘暖家的大门了,许温伸手敲了敲云翘暖马车的窗户,“你如果愿意的话,明天到东城门来,早晨卯时的时候我从东城门过,去大营练兵。”
说完许温便走了,毕竟她护花使者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云翘暖回到家,苏主君都急坏了,偏偏那些贵公子都坏得很,派人去问他们却说根本没见过云翘暖。
当天晚上,云翘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带了玉竹出去,在东城门处的馄饨铺子等着许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