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虎毒不食子,到大眀帝这里却都是反着来的。
若不是每一任太子都与陛下相似,刘金忠都怀疑这些太子不是陛下亲生,不然陛下处理起来怎么会那么干脆。
景迄不找麻烦正好,隔日苏翘就跟诸淑惠带着银子去了水月庵。
大张旗鼓地抬着银子去捐香油钱,这动静之大,让人无法不去注意。
诸淑惠在庵里一露面就有人含泪给她磕头,哪怕她受惯了大礼,也习惯不了这样的状况,不由想找苏翘求救。
而苏翘一进庵里就不见了踪影。
诸淑惠找了半天,才在后院角落找到了她,见她抬着头顺着她的视线往上望,只看到了破瓦片。
“屋顶有什么宝贝是你看得到,我看不到的?”
眯起眼睛睁大眼睛都没看出瓦片的不同,诸淑惠不由朝苏翘问道。
“若是有宝贝,我就上屋顶去拿了,怎么会呆呆在这里看着。”
苏翘调笑了一句,低头拿笔在纸上记录自个的想法,“我是在看水月庵的建筑结构,既然要修葺那就修的漂亮一些,这般也能多吸引些人。”
“你懂这个?”
诸淑惠看着苏翘落笔像是那么一回事,“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可不懂。”
苏翘连忙否认,虽然装逼的滋味很爽,但过度神化自己,可能就会被人当做妖孽给烧了。
她上一世的母亲是个建筑师,为了讨好她冷漠嫌弃她累赘的家人们,她看过许多这方面的知识,为了只是给她母亲搭得上话。
但毕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她只是有一些建筑灵感,具体要在建筑上增添什么图纹,还要询问过庵主,建筑结构更是要专门的人看过才算。
围着建筑绕了一圈,苏翘把大概想法都记了下来,诸淑惠在旁边看着,苏翘虽然说不会,但这分明画的有模有样,外观比如今的水月庵好了数倍。
“外观的修葺能让人觉得这是一回事,许多人到了一个破庙觉得给几文钱就够,而到了红螺寺的大殿一两银子以下都拿不出手。”
“这本宫懂,所以京城的酒楼都奢华至极,为得就是菜肴的价格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大路也要修起来,不然建筑再美也吸引不了多少香客。”
诸淑惠在旁边应声,瞧着苏翘又去找庵主,去探查附近的状况,没跟着她一起去。
她不在这些人还自在一些,女童们绕在苏翘周围,庵主不会诚惶诚恐地对着苏翘。
“之前她说要做能让她废寝忘食,开始就撂不下手的事情,本宫还以为她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真能这样。”
诸淑惠虽然可怜这些人,但除了拿银子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苏翘不同,她可以不嫌这些小丫头脏臭,低头与她们说话,也可以笑脸迎人地跟庵主打交道。
之前她还觉得苏翘冷漠,可真论起做事,苏翘做得比她多多了。
“娘娘又不是普通人,怎么能在这些俗事上费神。”
听到主子的话,严嬷嬷接话道,“再说若非娘娘的银子和地位,翘儿姑娘做这些有什么用。”
“说得好,苏翘有脑子,本宫有银子,而我们两人都有一颗向善助人的心,双剑合璧甚好。”
严嬷嬷听着这话有些怪异,觉得主子像是把自个说成了冤大头。
但看主子满脸笑容,主子分明乐意当这个冤大头。
诸淑惠跟苏翘连着出了几日门,诸淑惠虽然没什么耐心,但见着苏翘做事也觉得有趣。
特别是看她跟旁人打交道,更觉得新奇。
她不管是在诸家时,还是成为太子妃都是旁人巴结的对象,从来没有过自个地下身段去对旁人客气。
“今日忙完,娘娘想不想去珍馐楼尝尝新菜?”
苏翘订好了木材,转身就见诸淑惠看着自己,怕她觉着无聊主动提到。
“还是留些银子做事吧,只修缮一个水月庵怎么够。”
“那也不必苛待自个,助人为乐要量力而行,这些都是殿下的子民,也没见殿下每日着急上火,不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苏翘对比了景迄,觉得她跟诸淑惠完全值得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