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落猛的惊醒,意识尚未回笼,身体先一步挺尸般坐了起来,将周围的一众侍从吓了一跳。
“王爷醒了!”
“王爷。”
“王爷感觉如何?”
周围的侍从纷纷出声,却见齐落怔怔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完好如初,不见一丝伤口。
都是梦么?
他渐渐的回过神来,瞳孔一缩,“云瑶呢?”
“不…不知道。”
齐落猛的站起来:“那是谁将我送回来的?!”众人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果然也痊愈得差不多了,转向一旁的大夫:“我昏了几日”
大夫道:“已两日有余。”
才两日左右的时间,洞穿整个肩膀的伤口现在只剩下前后的两道伤疤,结痂脱落,这还能是谁做的明明他昏过去之前云瑶还在掐着他的喉咙,不断收紧力道…
云瑶恨他,这是他昏死过去的最后一个模糊念头。
齐落的手下意识放在喉咙上,忽然掀开被子站起来,让人去搜寻自己把云瑶带出去的那条路,途径的庄园,还有那个给马儿下药的车夫,他把排查府中内奸的工作吩咐给下属,然后腿一软坐回了床上。
云瑶…为什么会恨他
那不是对方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漠然和冷嘲,而是埋藏得很深的,仿佛在心里关了很久很久的深切恨意。
一天过去,搜寻云瑶的人一无所获,却抓住了躲藏起来的车夫,在傍晚来临之前,下属把府中几名面生的下人揪出来押到了齐落面前。车夫是受人指使,拿了钱只负责给马匹喂药,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府中那几名下人在被押到齐落的书房之前便已经咬破了嘴中的毒囊,还没来得及等问出什么便已经毒发身亡,死在了书房门口。
齐落脸色青白,不愿去直面云瑶可能早已离去的猜测,把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一天。
直到深夜来临,府中下人担心他伤势未愈在书房里昏迷,在门外聚起了一小片低声劝他出来吃些东西。齐落只身坐在烛光未点的昏暗室内,里面没有添置炭盆,他的手指已经冷得没有知觉,无视外面的一声声叫魂,摸了一下颈侧,沉寂许久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那不是梦的话……
大门被“嗙”的一下推开,齐落一脚跨过门槛,“备船。”
侍从一愣,觉得王爷不会是想不开要去跳湖吧,于是出声劝道:“王爷三思。”
齐落径直朝湖边而去。
把小舟拖到湖里,齐落把划桨的侍从赶了下去,自己一个人把灯放在船头,吃力的滑动船桨,颤颤悠悠的往湖中央去,岸边一片片“王爷”“王爷”的在那儿叫唤,他觉得吵,于是回头吼了一句“闭嘴”,那岸边的人便都不敢吱声了。
齐落自己一个人到湖中央非常费劲儿,划得满头大汗,提起灯笼看向湖面,轮到他开始叫魂,冲着湖面不停的低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