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柏棠见他执意,收起了那松散的态度,叹道:“对,我们认识。”
“他是我前男友,因为曾经闹得不欢而散,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苏柏棠摸着他粗硬扎手的短发:“我也没想到他会在中州基地里,更没想过刚好第二天就遇到他了。”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我就是……”他的眉眼低垂下来,嘴唇动了动:“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提这件事。”
“没事的,”卫盛明拍了拍他的肩背,低声道:“没事,你不想说也可以的,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苏柏棠轻应一声:“嗯。”他闭了眼,往卫盛明怀里钻了钻,像是在为难中下意识的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静默了许久,苏柏棠道:“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他环着对方温热的躯体,语气柔缓:“我比较怕冷,晚上想要抱着你睡。”
这句话说完清晰的听到对方胸膛里咚咚的快速跳了一阵,这才回应他:“嗯。”
苏柏棠这个单人间稍大一些,住两个人勉勉强强,卧室里那张床是临时搭建的,不太稳固,卫盛明亲自动手加牢过了,晚上两人一起睡那张小床,偶尔床板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们从南川开过来的那辆车是他们私有的,包括里面的枪支弹药和营养剂,中州没有强硬要求他们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上缴,所以东西仍是他们自己的。
苏柏棠把那一整箱营养剂搬下来,拿出一半要分给林中扬,被对方一脸菜色的拒绝了:“谢谢哥,谢谢你,真的,”对方的脸异常诚恳:“但是我吃不惯这种东西,基地发的晶核和物资够我撑一阵,这些你就留着吧,我真的不用了。”
苏柏棠似乎终于迟钝的明白了什么,很费解的回到自己家里,指着那箱营养剂问卫盛明:“真的很难吃吗?”
卫盛明避而不谈,摸摸他的头:“改天我去居民街找一些蔬菜灵植换回来给你做饭吃。”
从那以后苏柏棠便不再叫他们喝营养剂了,把东西放起来自己慢慢喝完。
自那天以后他都没再见过郁华舟,卫盛明加入了狩猎丧尸的队伍,每天都早出晚归,有时候会好几天甚至一个多周都会宿在外面不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在将晶核在上缴之前留下一枚或两枚特别纯净漂亮的晶核,带回来送给苏柏棠,再被苏柏棠以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还给他自己,逼着他在某些不堪忍受的时候将晶核吸收。
苏柏棠乐此不疲。
他也曾提出过想和卫盛明去外面狩猎,但是却被对方拒绝了。
异常敏感的痛觉神经是他的弱点,卫盛明不希望他受哪怕一点伤,于是在他唠唠叨叨的劝说下终于让苏柏棠改了主意,枕在卫盛明的大腿上笑道:“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像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脸,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
“不能说小白脸,”卫盛明的手指在他柔软的发丝间穿梭:“其实我私心里想让你变成金丝雀,”他斟酌着释放出一点本性来试探,面上却分毫不露:“让你依靠着我才能活下去。”
苏柏棠闷闷笑起来,“我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当什么金丝雀?”他折着被角,调笑道:“不过想想如果我只能靠你投喂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时候你一个人就得在这里养活两个人了。然后每天我都会坐在家里等你回来,哪儿也不去,眼巴巴仰着头当你的小金丝雀。”
卫盛明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也明白对方把他的话当成了玩笑话,顺势道:“对啊,小金丝雀要吃最好的住最好的,我会好好努力,让你从铁笼子里搬到金笼子里去的。”
苏柏棠眯着眼睛笑,闻言拍了拍他的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浑话一套一套的,老实人外表里藏着这么一颗闷骚的心。”
卫盛明揉着他的脑袋应和:“是啊,都小心藏着呢,就怕你发现我的真实面目,到时候反了悔不要我了。”指腹穿梭在细软的头发丝里,他把那些隐隐浮动的欲念又小心按回了骨子里。
是人都希望拥有尊严与自由,这人被南川关了这么多年,早就厌极了囚笼与枷锁,苏柏棠不喜欢的那些拘束,他不会再对他显露出一星半点。
“病毒初初爆发那两年,没有异能,你要如何捱过来。”卫盛明的手指触了一下他的脸,转移话题。
苏柏棠半睁着眼睛思索,“彼时大家都是一团糟的,都没反应过来吧,病毒刚出来的那半年死了最多人,”他翻了个身,将卫盛明的手掌从脑袋上摘下来,力道不重的慢慢扣着他手里的厚茧:“临时组了队友同行,结果后来被人卖了,朋友也因此下落不明,再睁眼就到了南川基地里,说实话,丧尸病毒爆发这几年来,其实我并没有多少生存经验,如果一直跟着你……”他叹了一声:“现在看来,我或许真的是个累赘。”
卫盛明的手指并在一起捏了捏他的嘴,只觉得指腹触感柔软:“妄自菲薄。”
苏柏棠被捏了也不恼,唇畔微红,笑道:“倒是说起来,你们都以为我没有异能,其实我有的,而且你们都见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