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周惮又被一通电话给喊了回去。
大年初一。
周家老爷子在港城辞世了。
周惮和他爷爷不亲,年少时周老爷子忙着带领商业帝国处处征战,退下来以后就常住港城,爷孙俩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灵堂内一群假模假样的人红着眼挤出几滴泪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外边抽着烟和顾云合聊天。
顾云合上午回贡县去看顾父,本来是准备带着他一起的。可惜临门一脚,他被黎容淑打电话叫回来了。
家中长者辞世,他就是再混不吝,有些规矩还是要守。
顾云合给他发大巴车班次的车票。上午出发,中午能到贡县。
他打字:“下次再陪你一起回去。”顾云合回他句好。
正好黎容淑踏着高跟鞋从灵堂里走出来。
方才各种媒体才采访完,这位素日面色冷白的女强人硬生生是给自己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微红的眼眶与和冷淡绷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合在一张脸上,给人以一种怪异感。
周惮掀起眼帘扫了她一眼,在垃圾桶上摁灭了烟。
“昨晚上去哪了?”黎容淑声音传来。
昨晚上她特意安排的饭局,最后李家小姐一个人在餐厅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等到要来的人。
"你不是知道?"周惮转过来瞧她,眼皮耷拉着,没什么好脾气。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没准备在这里多待。
他知道他离开酒店后,黎容淑就叫人查了他的航班班次,还派了家里的人去机场拦他。
可惜晚了一步。
周家的人到机场的时候他的飞机正好起飞。
黎容淑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被他呛得愣了下。她沉脸,仍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女强人模样。
"那女孩叫顾云合?"
不出所料。周惮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