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如初面露疑惑,他耐心解释:“经常有人来找我外公求画求字,拿到东西后又想着登门拜访感谢什么的,拒绝也拒绝不掉,说了别来还非得来,所以有时候干脆就拿锁把门锁上,这样闭门不见客,也算给人留了面子。”
说完,他指着落锁处那两翼的空隙,“手能塞进,你试试。”
曾如初伸过手,她这手也不大,果然轻松穿过。
“我外婆经常这样从门里把门锁上。”傅言真说,“要是看着这把锁,人家便以为家里没人。”
曾如初恍然,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我们以后也可以这样试试。”傅言真低着眼睫瞧她。
他们面朝着门,日光落在身后。
避光站着的,可傅言真的眼眸深处都是亮的。
还噙着一丝笑意,虽不浓,却让她恰好捕获他此时的心情。
傅言真以前的眼神,要么是带着棱角的淡漠,要么就是更为清寒的冷意。
即便是笑着,也不显得真诚。
像是在嘲弄什么。
但他现在看着她笑,笑意虽浅淡,却总是温柔的。
曾如初回过神后便拆他的台,“想的可真多,还有人找你求画求字啊?”
傅言真挑眉:“我可是从小跟外公学的字,至于画呢,哪天就来给你画一幅。”
曾如初“嘁”了声,明显是不信。
不过心里知道傅言真那字,写的是很好看。
但有点看不惯他这得瑟的样儿。
傅言真伸手去扳她的脸,压着声:“再说,你就不怕别人天天找我去鬼混?”
曾如初瞧着他,一脸你爱咋办就咋办,“才不怕,那我也去……”
傅言真不想听她这气话,抬指压住她的唇,“不去鬼混哦。”
曾如初哼了声。
磨叽许久,钥匙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他们进去时,言庭之正在池塘边喂着锦鲤。
一汪碧水,锦鲤一尾尾的拥到他这边。
老人身着白色长衫,风吹着,衣袂飘飘。
隐约可见当年风流倜傥的光景。
曾如初恍然想到傅言真老的样子。
觉得他身上的那份恣意,也可敌这似箭光阴。
他到老,到死,都会保留着一份少年意气。
赵应雪等的急了,特意出来看看。
刚从门里探身出来,就远远瞧见傅言真已经把人带来了。
她忙出声招呼,问他怎么都不说一声。
傅言真顺着声看向赵应雪,一时又撞了撞曾如初的肩:“喊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