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平日里不至于活泛,但也不太冷淡,看到他也是笑嘻嘻打声招呼。
今天未免太过反常。
傅言真喝完这杯茶,才淡淡说了声:“其实这茶,用玻璃杯最好。”
方润这才想起来君山银针适合玻璃杯冲泡,透明的杯身,好观茶叶的起落沉浮。
他忙让曾如初再去拿个杯子来。
之前他让萧萧拿来的时候,傅言真没多说什么。
眼下这句,倒像是个善意提醒。
傅言真其实已经不想喝茶,但也没阻止方润的热情。
一屋里,就只有曾如初的辈分最小,头衔最低。
底层打工人得要有点自觉。
她出去后找了个全新没有使用过的玻璃杯,但人却不想再进会客厅,路上看到方润底下的人,忙拖人送进去。
晚上也不想跟着一起去吃饭。
回到部门,先过去询问组长,但组长告知她今天没什么太多活,到点就可以下班。
她不死心,想了想,又给去出差的陈路秋发了个微信消息:【陈总,您的华尔街日报需要翻译吗?我今天还可以帮您翻译它的头版。】
隔了老半天,陈路秋回她一个:【?】
曾如初:【您想看经济学人?】
又隔一会儿,陈路秋:【没钱给你】
曾如初:【无偿服务。】
陈路秋:【微笑】
曾如初:“……”
老男人可能不知道这表情别有深意。
她后面就一直没再就没回会客厅,其实那里头有她无她都一样。
方润带的各个都是人精,根本用不着她杵在那里。
一直装着很忙的样子,快五点半时,她收到一个远洋电话。
是赵允恬打来的。
她忙拿起手机出去,往楼道边走,准备去接个电话。
一推开门才发现傅言真竟然站在里面,面色阴沉,泛着冷意。
他垂下的那只手里衔着一根香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也在接电话。
烟送进嘴,他深吸一口后将其摘下,烟圈幽荡在虚空之中,脸上转瞬噙着点笑:
“原来惯性是您做决定的理由。”
“这事,是不是说过要交给我。”
“既然如此,那您不需要管。”
她手一顿,忙想将门合上,但没来得及,傅言真已经注意到动静。
他偏过头,视线看过来,眸光里有料峭春寒,看清来人的脸时有点意外,挑了下眉。
四目相对,曾如初抿了下唇,准备开口道歉时,傅言真抬起手做出一个打住的动作。
高处一扇百叶窗,光透进来覆上他手背。
那只手,一如既往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