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挺宽敞,有二十多平。
里面的陈设昂贵且精细,还都是些很冷淡的颜色。
唯一的例外是窗沿边的那小一盆绿植。
多肉植物,好养活的很。
被栽种在一个可爱的小猫咪花盆里。
她走过去细细看了好几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傅言真的东西。
靠墙放着一张实木橱柜,上面摆放了好些奖章。
都标着日期,最早的那个是八年前的。
她估摸一下,那一年,傅言真应该只有十岁。
对面是玻璃墙,半面覆着层磨砂,挡住了人的视线。
她踮起脚,从另半边的透明去窥伺光景。
傅言真正在外面练箭。
他站在起射线外,背对着她。
肩阔腰窄,腿细且长。
身上的布料随动作起伏,描摹出肌肉线条纹理。
室内的窗帘都被合严,头顶上的电灯排排亮着。
除了嗖嗖的箭响,四周没有其他动静。
她是第一次看傅言真形单影只。
往常每回见他,都是被簇拥的。
身前身后都是人。
这回离他最近的是不会说话的弓把和冷箭。
他这人仿佛长在热闹人声里,一贯被繁华捧于掌上。
突然看他离群索居,竟有点不太习惯。
傅言真对她的打量似有所感,动作一顿,转身向后看了眼。
刹那间,她忙蹲下身。
心虚且乱。
像藏在野草葛蔓下的刺猬。
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蜷着身子瑟瑟难安。
此后没敢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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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个小时,傅言真才结束训练,过来找她。
木门被推开时没发出一点声响。
直至他喊了声“干什么呢?”
曾如初这才发现他已经进来。
她彼时又在窗前打量这盆多肉,伸指轻轻戳了下叶片,似是不经意的问,“你还养花?”
“人送的。”傅言真没所谓的说了句。
“……哦。”曾如初应了声。
果然。